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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不想拖累你
何婉晴穿着一件桃红色的蕾丝吊带睡衣，头发挽成慵懒随意的发髻，一只精巧的发卡别在上面，看起来温和又俏皮。
慕涵下意识地抹了一把嘴唇，惊恐地瞪大眼睛呵斥道：“婉晴你做什么！”
“慕涵哥，我喜欢你。”
何婉晴的眼睛里沁着真诚的泪意，认真又坚决。
“别开玩笑了！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照顾你是因为你是婉怡唯一的亲人，我对你，从来没有那种想法的！”
“我知道，可我不在乎啊。我喜欢你，也并不因为我是何婉怡的妹妹。我就是喜欢你，我想替我姐姐照顾你。慕涵，别拒绝我好么？”
“不行！”慕涵捏住何婉晴的小肩膀，将她推开相对疏离的距离里，“我最后再说一遍，我不可能会跟你在一起，何况你还是个孩子。等身体养好了，赶紧回学校上课去！”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姐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跟你谈恋爱了！慕涵，我哪里不好？你是不是怕我生过病，不能生孩子？我问过医生的，这不会影响我的生育能力，我——”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慕涵又急又气，“快点把衣服穿上，到楼上去！吴妈——”
“吴妈不在，我已经把她辞退了。”何婉晴眨了眨小鹿一样的大眼睛。
“什么？”
“以后我会在这里照顾你，不需要她了。”
“你开什么玩笑，她在我家做了十几年，你——”
“就是因为这样啊，她总说这个东西是秦舒雪的，还没来得及带走，那个东西是秦舒雪喜欢的，什么什么的 ，听着就好烦。慕涵，以后，我不想在这里看到关于她的一切，好不好？这里就我们两个，我永远也不要跟你分开了！”
“婉晴！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什么？我这一生只爱过你姐姐一个人，就算是你，也不可能再走进我的心。我只把你当孩子，照顾你，为你治病是我亏欠婉怡的。但我不可能会爱上你，永远不会的！”
面对慕涵坚决的拒绝，何婉晴淌下两行泪水：“是么？你说你不会改变，可你刚才叫的......是谁的名字？慕涵你别忘了，要不是因为秦舒雪，我姐姐也不会死得那么惨？你连她都能爱上么？为什么不能跟我试一试，我哪点不如秦舒雪！”
“谁说我爱上她了！我没有！”慕涵大吼一声，甩身而去。他匆匆上楼，把自己常备的几件衣服一股脑装进箱子，然后拖起便走。
“慕涵！”何婉晴追身出来，“你去哪啊！”
“我暂时你先住到酒店去。”慕涵头也不回，“你在这里休养身体吧。等开学了，尽快搬回学校。不喜欢吴妈的话，自己再到家政公司找个合适的佣工，照顾你的日常起居。生活费我明天会叫助手打到你卡里。”
“我不要走！”何婉晴哭喊着，“慕涵！你既然给了我希望，就不要再给我失望。我爱你，我认定你了！”
“不走便不走，你想在这儿住，就一直住下去。等你找到合适的男孩结婚，我把这房子过户给你做嫁妆就是了！”
说完 ，慕涵咣当一声甩上门，任由何婉晴声嘶力竭地呼喊。
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爱和恨都一样，只要足够深刻，就都是一把刀。
无论是他之于秦舒雪，还是何婉晴之于他。都太严厉，都太辛苦了。
慕涵伏在方向盘上，从小到大，他第一次倍感何去何从的迷惘与无奈。
秦舒雪走了，他竟也一刻都不想在那个房子里呆了。捏着手机上那个从来不会激起他心中涟漪的名字，慕涵重重叹了口气。
他打了秦舒雪的电话，良久，无人接。
再打，一个男声缓缓传进来——
“阿雪睡了，你有什么事？”
慕涵倒吸一口冷气：“林毅？”
“是。”
电话的确是林毅接的，秦舒雪在搬家之前便请求林毅帮她租一个小房子。
他在医院附近找了个干净的小公寓，不仅方便秦舒雪发病住院，也方便自己随时过来照顾她。
就像现在这样，秦舒雪吃过晚饭后便觉得头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