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素锦这才和他的目光对上，张先满目认真，不像是糊弄她的。
张先能这般快就知晓赵素锦惦念之事，事属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你不该关心内宫之事。”
赵素锦蹙眉训斥他，慕容恪本就不喜，张先因为失踪案一事名头正盛，在这样搅进内宫之中，怕是脑袋都不想要了。
怎料张先不避不让，直直的对上赵素锦迫有些严厉的目光。
“孤只关心小锦儿之事。”
侯立在外的玲珑像是听见了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听见，岿然不动。
张先的意思是，赵明珠恐怕是掀开董家龌龊的最好入手点，事关皇嗣，由赵明珠亲口承认自然最好，赵明珠这人权势是摆在孩子前头的，若是能以大利诱之，让她亲自说出其中内辛，也不是不可能的。
“孤此番去大梁，因缘结识大梁宰相，如今已皆为忘年交，若旻帝无意，恐将来任职大梁，孤之本领小锦儿是只晓得，来日被奉为异姓王也不足为奇。”
如今这个世道，一人在几国皆有官职也不算奇闻，不过这也意味着张先的身价更是水涨船高，若真是这样一个男子俏生生的站在赵明珠面前，难保她不会心动。
等等，她为什么会用俏生生这个词？在抬眼望向张先，秋末的残阳打在他的身上，更显修长，嗯，模样也是不差的，可惜赵素锦心里脑里念得都是他们家小气慕容恪，只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张先此番计策赵素锦说不心动是假的，只是……
“事关重大，待本宫与皇上商讨过后再给你答复。”
虽早就料到，可张先嘴角还是难以自已的苦笑，他都自甘堕落都这种地步了，赵素锦不仅不心疼他委不委屈，只捻着慕容恪那个混蛋，不过是比他早几年遇见小锦儿罢了。
慕容恪几番思量，若真同意了张先的建议，那少不了和赵素锦见面的机会，他可是不高兴的。
赵素锦本就燥郁，这会见他优柔寡断，心下怒火迭起，直接冷了脸。
“此事就这么定了，玲珑，把本宫的被褥都搬回永福宫去。”
这下慕容恪不淡定了，这几日国事繁忙，可他又实在舍不得赵素锦，好一番哄说才让赵素锦陪他在养心殿住下，这怎么说回去就回了？
有了帝后的首肯，剩下的怎么勾引赵明珠，就不用赵素锦替张先着急了。
大抵是赵明珠容貌上与赵素锦有三四分相像，张先竟也觉得此番没有他想象的那般艰难，但是很快，张先便一刻也忍不了了，这个赵明珠莫不是个傻子，除了样貌上有几分相像，眉眼间断没有赵素锦的灵透，偏生还自认为长了个聪明脑袋。
一门心思地沉浸在张先对她一见钟情、死心塌地，恨不得即刻娶过门当世子妃，虽说是填房，可也比她现在的处境好太多了。
况且赵素锦如今已经贵为皇后，又抓着她的把柄，赵明珠拼命窜等着张先舍了大夜的爵位，往大梁去，到时候人生地不熟，她又能重新开始风风光光的体面日子。
张先这边，不论她说什么都柔柔的应是，一副非赵明珠莫娶的痴心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