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路沉默,到了天宝堂医馆。
马车停下,谢行复也不假他人之手,抱起尤星桥,一路疾步到医馆后院,又去药房找治疗外伤最好的葛大夫。
葛大夫此刻正在炮制药材,谢行复二话不说闯进来,上前就抓住葛大夫的手,往后院走。
葛大夫跟在后面踉踉跄跄的,嘴里开始念叨:“世子啊,你能不能看在我年纪比你大的份上尊老爱幼一下。
你们年轻人的腿脚是我能赶得上的吗?”
谢行复听见葛大夫的话,是他着急了,稍微的放缓了自己的步伐。
很快葛大夫来到尤星桥床边
尤星桥惨淡如霜的脸,显得肩上的鲜红格外刺眼,葛大夫吓了一跳,没见过盛京哪位女子受如此重的伤。
立刻神情严正的让人撒药在伤口上止住血,又搭在尤星桥手腕上诊脉,把脉的过程中,葛大夫的表情由严肃逐渐放松。
“放心吧,伤口不是很深,就是有点失血过多,暂无大碍。”
起身开了一副,针对外伤导致的发热肿痛的药方,嘱咐春风秋月,此药方喝三天,一日三次。
秋雨接过药方,去大堂捡了药回来,正在药房里熬药。
春风正蹑手蹑脚的给尤星桥换着衣服,见自家公主睫毛颤动,随后睁开眼,醒了。
又惊又喜,“公主,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尤星桥只觉喉咙干痒,略带沙哑的开口:“春风,给我倒杯水来。”
“好,公主,你等我。”春风立马起身倒了杯水给尤星桥。
尤星桥连喝两杯水下去,才感觉自己的喉咙舒服多了。
放下杯子问道:“我们这是在哪?”
“公主,这是天宝堂,上午你被那李都尉刺了一剑,流了好多血,是谢世子路过救了你,送我们来这的。”
尤星桥当然记得自己被李都尉刺了一剑,她就是故意的。
李都尉负责盛京的治安和执法,他又与杜有学语气熟络,行为举止密切。
让她不得不怀疑,他或许是丞相的党羽,督卫的位置,她怎么能安心让此人来坐。
和之前的小打小闹不同,她见到李都尉那刻,立刻临时起意了这么一出。
刺杀公主是要掉脑袋的,对付丞相的人,只有人死,位置才能空下来。
届时,她们便可安排自己人坐这位子。
“早上的事我记得,就是这个谢世子,是谁?”
“是宁国公府的谢行复,谢世子。”春风如实道。
正说着,站在屋外的谢行复听见里面的说话声,抬脚走了进来。
尤星桥不解,自己和宁国公府从无来往,为何宁国公府的谢世子会救她。
屋内突然昏暗,尤星桥的目光投向挡住门口阳光,阴影遮脸,看不清长相的高大身影。
不过,随着谢行复走进屋内,阳光重新透进屋中,阴影散去,尤星桥看清了男人的面貌。
正在吞咽的口水,卡在喉咙,“咳—咳—咳—”,尤星桥狠狠的吓了一跳,手指着谢行复的方向。
“你.....,你不是树林里.....那个男人吗!”因着春风也在屋中,她憋住最后五个字,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