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吃的吗？”
说话而已，只要声音内容彼此之间能听到，不就够了，没有必要靠那么近。你太近了，不就显得你谄媚，仿佛告诉他们，你就是持一种寄人篱下的态度。
不好意思，常染之前生命受到威胁，也是持一种不卑不亢的态度，更何况是现在？
温子然了一子，抬眼看向常染，“有茶，你喝吗？”
常染摇头，“我不喝茶，我更喜欢喝酒。”
“酒是没有，不过，我可以端来一盘点心。”
“好啊，多谢温医师。”
温子然起身离开。
常染本打算跟去，“坐等。”
就听见“人贩子”说的那毫无温度的两个字。
“……”
这里一共就只有两个石凳，他几个意思？
常染毫不客气地坐下。
“你倒是不客气。”
“你是指我要吃的，还是指我直接坐下了？”
“都有。”
哦。
常染看着人才问的，墨青也是看着她回的。
他落一子，“会下棋吗？”
“你觉得我会吗？”
墨青简单地看了她一眼，常染就这么看着他。
“随便下，该你了。”
对方肯邀请她下棋，说明并不担心她弄乱棋局，至少以他对温医师的了解，温医师不会因为别人动了他的黑子而生气。
常染于是拿起黑子，轻轻放在棋盘的角落。作为不会下棋的人，最好是把棋子，放在不会打扰原棋手布局的位置。
“对于琴棋书画，你擅长哪种？”
问话嘛，自然不会有一句是废话，每一个字都承载着目的。
“我不知道我会的程度，算不算你认为的擅长。”
怎么样啊，我这回答绝了吧。
墨青只是轻笑，“会有机会知道。”
二人你来我往三次。
常染每一次落子都要看一眼对方表情，想判断自己下的是否太烂了。
但那个人当真是喜怒不形于色。
终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举棋不定的她到底是不肯再下了，“那个……你还是等温医师来吧，我真不会。”
“那就等他来。”墨青也放下黑子。
嗯？
他这么好说话吗？
墨青没有强求，这让常染松了口气。
就怕空气突然安静，气氛有些尴尬。
“刚刚，你想跟着我这位兄长，拿糕点，是怕我们在糕点里下毒？还是想，趁机逃离这里，亦或是想，问他些什么？”
“若我猜得没错，你真正怀疑的是最后一句吧？”
“何以见得，我明明都怀疑。”墨青说完，笑得那叫一个意味深长。
常染恍然意识到，自己落入他的陷阱了。
三句话，但凡说中了常染想的一条，便会认为对方想说的其实也是这个，其实，恰恰暴露了自己。
她与他的段位根本不在一个高度。
“……”
“你问他，与问我是一样的。你想知道什么？”
“暮城！你能带我去暮城吗？” 对方开门见山，那自己也要提高兴致才对。
墨青当即傻眼，又迅速莞尔一笑，微皱眉，深沉地看着常染，试图从她那人畜无害的脸上读出些什么。
自己所猜她的目的，竟然与答案不尽相同，他完全没有料到。同时，也很意外年纪轻轻的姑娘竟然知道这个地方，竟然还想去这个地方。
“做什么？”
此时此刻，温子然也回来了。
常染余光察觉到温子然身影，连忙起身，没有回答墨青的问题。
“给。”
温子然直接将盘子给了常染，随后坐下。
常染接过盘子，拿了一块点心塞在嘴里。
“真好吃！”
“你就不怕我在里面下毒？”温子然简单扫了一眼棋局。
一样？
常染看了一眼墨青，“怕呀，不过这么好吃的点心，就算死也值了。”
温子然笑着，落下一子。
“对了常姑娘，你是哪里的人？”
“我……忘了。”
“忘了？”
常染连带点头，“嗯！之前落水，脑子受了刺激，便忘记了之前所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