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班长的身躯颤抖得如同风中残烛,眼中的怨毒渐渐被恐惧所取代。对于依源的反抗他早有预料,无能狂怒罢了。
然而想象与现实却相差甚远,现实中的转变仅在须臾之间,刀起刀落,一切便已结束,其速度之快,令班长根本来不及反应。
他居然敢动手……他怎么敢的?他不知道我的背景吗?我父亲可是原城市市委书记!玩死这种平民轻而易举!更何况是他先动的手……他凭什么?
依源用力踩着班长的脸,脚掌在脚底板下死死碾压,将这位傲慢的高位者踩在脚下,给他带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快感。
这种快感很奇妙,依源难以清晰的表述出来。
若非要形容,就是仿佛一瞬间整个世界豁然开朗,澄澈的阳光恰巧洒在脸上。
依源的身体微颤,阴影遮住了他的脸颊,却难以掩盖那疯狂上扬的嘴角。
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愉悦了,这种极致的快感几乎可媲美XJ。
“…仗势欺人玩的很好啊,三分人样尚未学成,七分摆谱栩栩如生……好狗!”依源用班长的西服抹干净了水果刀上的血:“汪一声听听。”
在班长的眼中,恐惧、怨毒、屈辱等神色交杂,宛如多种颜料混杂,最终凝聚成斑驳的黑。
依源头一次看不懂他的眼神,但也没太在意,毕竟现在的班长毫无反抗之力。
刀都架脖子上了,还能怎么样?
依源略显无奈的将鞋底从班长的脸挪开:“说实在的,其实我还没玩够,但是应该差不多了,那就先到这里。”
班长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希望的光。
“去和死神小姐玩游戏吧,再见∽”话音落地的刹那,依源手中的刀再次落下,直奔班长的脖颈处。
“噗。”
似乎砍到了动脉,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溅起老高,好巧不巧地糊在了少年脸上,像一面猩红的面纱,遮住了他的视线。
他的眼前变得一片模糊,还有点黑,眼睛外的世界就像坏掉的彩电,一闪一闪的跳着,时隐时现。
“看来要醒了啊……”依源身体一软,躺倒在地,下意识闭上了双眼,意识逐渐模糊。
“噗。”
一个细微的声音蓦然传入少年耳中,依源感觉这声音很熟悉,却又死活想不起来是什么,脚也有点发麻……不对!
少年心头一震,意欲起身,却惊觉身躯无法动弹,四肢绵软无力,甚至难以察觉其存在。
“…我,我…赢了……”班长颤抖的声音骤然响起,因为被捅了几刀的缘故,他很虚弱,以至于声音轻的可怕,然而在依源耳中却分外清晰。
(…该死,大意了,那是麻醉剂……他等我出来是为了设局搞我,之前造的谣是猥亵小女孩,这里又是酒店……他打算坐实之前的谣言。)
(把我麻醉,再找个女的,一起脱光了扔到定好的酒店房间里,再伪造证据……)
(然而在他意料之外的是,我直接动手了,麻醉剂压根没有使用的机会,于是,他先示敌以弱,最后找机会反杀。)
(我之前看到的他眼里的希望,根本不是我放了他的希望,而是他找到使用麻醉剂机会的希望!该死,是我栽了……好在这一切只是梦。)
意识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依源听见了班长疯狂的大笑,还有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
“呼,呼。”
在无尽的黑暗中,依源模糊地听到了一阵风声,随后一阵凉意袭来,伴随着浓郁的山茶花香钻入鼻尖——他自幼家旁便种满山茶花,对山茶香味再熟悉不过。
这股山茶香仿佛时光的钥匙,打开了儿时回忆的大门,少年感觉身上暖暖的、很舒服,就像阳光照在身上。
少年挪了挪身子,睁开眼,无尽黑暗犹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间干净整洁的病房与窗外的鸟语花香。
“小源…小源醒了!”
骤然间,一阵惊喜的呼喊声传入了依源耳中,少年吃了一吓,但又感觉声音很熟悉,转而望去,却见一戴着眼镜的瘦小妇女正欣喜地看着自己。
“…妈?”依源试探道。
依母当场就哭了,两行浑浊的泪水从眼角流出,她紧紧握住依源的手,口中连声说着“醒了就好,醒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