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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梦吗？
醒来，枕边一片湿。
他泛红的眼睛看着还在沉睡的仙人，他的泪水沾湿了他的白衣。
他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他能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柔软的肌肤。
若是此刻杀了他……
不！
不行！
再等等，他还需要他，再过几年再找机会杀他也不迟。
那个梦实在太真实了，就像亲身经历过一样，梦中画面无比清晰地烙印在脑海，每一次孤独都历历在目，无尽的绝望让他窒息。
他灰蒙蒙的眸子注视着眼前熟睡的仙人，那个梦，会和他有关吗？
“醒了？”
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君雀儿睁开了略带疲惫的眼睛。
早在小孩儿盯着他看时，他就已经醒了，想杀他，无非是自掘坟墓，他若是蠢到动手，他不介意送他一程。
不懂得蛰伏的棋子，要他何用？索性他最后收起了他的利爪，不管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都不重要。
不过这小孩儿真能闹腾，昨夜把他累得够呛，他那残破不堪的身子早疲累得不行。今早又被杀意惊醒，所以心情不是那么美妙。
君雀儿垂眸看着怀里一言不发的少年，灰色的眸子泛红，跟谁欺负他似得。
“怎么还没哭够？”
“醒了就起来，压得我胳膊疼。”
小人动作麻利地起来，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灰蒙蒙的眼睛看着君雀儿，声音软软糯糯：“对不起。”
君雀儿皱眉看着他，这小炉鼎在装什么？
“我能出去找点食物吗？”
小炉鼎看着他，毛茸茸的脑袋垂落，看起来格外乖巧。
君雀儿红眸打量着他，眼尾上挑，似笑非笑。
有趣的小孩儿，只是做成炉鼎有些浪费了，应该再让他发挥些别的价值。
“在这等着，不要乱跑！”
君雀儿从床上下来，大步走出了房门，手在结界上一点，结界便破了一个口子，君雀儿走出去后，结界又重新合上。
小孩儿看着他离开，原本软萌无害的脸瞬间面无表情，目光深沉。
君雀儿提着两只兔子，几个硕大的果子回来，迎面就看见了小孩儿一脸惊喜地看着他，就像是看门的狗见到主人回来就扑上去叫唤那样。
脑海中浮现那样的画面，君雀儿挑了挑眉。把果子扔给他，兔子放到地上。“会做饭吗？”
小孩儿摇了摇头。
“废物！”君雀儿毫不留情骂他。
小孩儿脑袋垂下，抿了抿唇，灰蒙蒙的眼底划过不易察觉的暗光。
“我只演示一遍，学不会，以后就吃生的吧！”
君雀儿迅速地把怎样生火，怎样处理兔子，怎么烤都演示了一遍，也不管他学没学会。
“附近有条河，走百米就能看见，结界以后对你不设限，明天我教你打猎。”
“不要想着逃跑，我不介意把你的腿打断。”
小孩的身体瑟缩一下，似乎格外害怕，抬眸灰眸清凉，声音软糯：“我不会逃走的。”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君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