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曜走后,荣国公拍了拍手吸引众人目光,“春日大好,别为一人毁了大家兴致,来来来,诗会继续。”
众人互相看了看,有人小声道:“那位兄台十步二诗,且两首都格外出彩,在下惭愧,自认差之远矣,自愿退出此次比试。”
旋即,不少人跟着退出比试。
参加诗会前,林鸢就预料到会出现如此情景,虽然背诗之人从陆夷之换成了她。
明明设定计划时没觉得哪里不妥,可现在……
承认剽窃是万万不可的,荣国公在此,现场又皆是文人名流,那后果林鸢承担不起。
林鸢眼睛一转,心中有了主意,她转身面对众人,长揖一礼:“诸位,在下有愧。”
众人疑惑:“此话怎讲?”
林鸢腰身更弯,“小生刚才所作诗词并非现场想出,而是过去所作,此举有违诗会规矩,”脚下一动,行礼的方向转向荣国公,林鸢故意又愧又怕道:“小生知错,还请,还请荣国公责罚……”
“你居然作弊!”有人脱口。
“那怎么能叫作弊,那是他作的诗啊。”
“他还不算作弊?大家都是现场苦思,就他不一样……”
“我觉得你说的不对……”
“你说的才不对,分明……”
一时人声吵嚷,你争我论,好不热闹。
林鸢因为低着头,目光只能定在地面很小区域,看着看着,她突然发现刚才搬运糕点的蚂蚁居然走到此处,有些好奇它们巢穴在哪,眼珠便跟着蚂蚁行进转动。
好一会儿过去,荣国公清了清嗓子,“诸位可论出结果了?是罚还是不罚?”
一人愤愤:“他用过去所作参加比试,此乃欺骗之举,实属小人行径!”
另一人反驳:“可比试并未有明确条例规矩,他没犯错。”
“虽没有明确条例,可现场作诗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如果人人如他还办什么诗会,干脆改诗词赛好了!”
“但他开口作诗不是自愿,是那王真人逼迫的呀。”
这话一出,倒是堵了不少人的嘴。
但文人嘛,固执己见者不少,马上又有人开口说事实就是事实,不管理由是什么,错了就是错了。
转眼又争论起来,声音甚至比之前更大了。
林鸢眼珠已经斜到极限,正打算悄悄抬点头好跟着蚂蚁继续瞧,耳边却像被按下静音键,所有声音刹那消失。
林鸢正纳闷,就听荣国公道:“夫人怎地来了?”说着竟是等不及用走的,闪身出了亭子。
林鸢心中一动,荣国公夫人,居然,真的来了。
再顾不得维持姿势,林鸢直身去看那闻名天下的三位传奇女性之一。
当年恒洲失陷,州牧逃离,他庶出的小女儿张容容被遗在府内。
彼时张容容尚未及笄,最初慌乱过后,立刻收拾包袱准备自逃,刚出院门就撞上前来找她的李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