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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着，”林嘉哲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字一句地问道，“我现在问你，你好好想想，他身上有没有被你直接击杀的物理性伤口？”
沈越定了定神，仔细回忆了一遍，然后摇头：“没有。”
“我觉得他还活着。”林嘉哲说道，“他和现在这些怪物不太一样，这些人已经被污染了很久，身体根本承受不住，他们就跟电影里的丧尸一样，已经没救了。懂吗？他们不是你杀的。而张霖……我觉得应该还能抢救一下。”
“你是说真的？”沈越听到这话，感觉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扭头向地上的那些尸体望去。
林嘉哲说的没错，他们刚才攻击的位置，都是从身体胸口处长出来的狗头，但这些尸体上面的几处致命伤，明显不是他留下的。
而且之前张霖被吸走妖气后恢复人形，还能说话，而这些人立刻就死了，所以他们的身体其实本就不堪重负，全凭着妖气支撑，不然早已不动了。
他又把目光投向了边上还在戒备庙外情况的钟子威，心中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感伤。
沈越想起自己在苍梧山庄的副本里，也是用皮偶随手一拳打死了一个NPC。
还好那时候，NPC就只是NPC。
林嘉哲还在继续说话：“我一直在服务器这里研究数据，从刚才开始，就在给你和钟子威的数据制作补丁。只是，游戏好像在意图阻止我，你动作快一点。在它找到我之前，我会找出离开游戏的方法，你们来执行。”
“好！”
沈越转头望向还一脸懵圈的钟子威，把自己与林嘉哲取得联系，准备设法逃离游戏的情况说了一遍。
“我……我跟你一起去。”钟子威听完他的解释，明显也激动起来。
他进入游戏之后，杀了不少怪物。之前只以为身在游戏之中，所以根本没有心理负担。可现在，巨大的负罪感已经快要让他彻底崩溃了。
若能救下张霖，对他而言也是一种负面情绪的间接释放。
“不不，你留在这里。”沈越摆摆手道，“林嘉哲正在找出离开游戏的办法，这东西产生了自我意识，我们最好不要乱跑，容易落入它的圈套。山神庙是个特别的关键位置，你守在这里，我马上就回来。”
不等钟子威再开口，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一阵风似的向吊篮的方向跑去。
此时的红雾比刚才又浓了数分。
毛绒绒的雾丝间，夜空一片漆黑，却又完全被猩红的颜色所笼罩，整个天地之间，弥漫着一股凶煞之气。
前面的路越来越模糊了，沈越体力也消耗得厉害。他不得不放慢速度，摸索着前进，不时被边上突然出现的灌木和怪石吓到，呼吸乱作一团。
“红雾刚开始的时候，并没那么浓，只是在十楼产生了空间交互，后来钟子威肯定是下了楼，这才让红雾蔓延开来。所以最开始的时候，红雾是以他为媒介传播的，而且作用仅仅是污染，并不能直接致死。”
林嘉哲显然是感觉到了他的紧张，开始叙述之前的经过，转移他的注意力。
“所以，我在游戏里看到的那棵倒挂在天上的青铜古树。不是你们设计在游戏里的吗？”沈越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青铜树是我们设计的。之前设计师为了把它弄的逼真，还特地去参考了一些古籍，把一些远古时代的文字符号画了上去，可……可好像就是这东西出现了异常情况。而且原本也不是倒挂在天上的。唉……谁能想到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