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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皱眉,看向阿卓。阿卓一听见阿美的名字,顿时火又冒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怎么,收不住自己的脾气,连耳朵也不好使吗?”宿元禹冷哼一声:“就你这个样子,还想当罗阇?”
阿卓顿时僵住。││本││作││品││由││思││兔││在││线││阅││读││网││友││整││理││上││传││
——就你这个样子,还想当罗阇?
同样的话他在爷爷那里听过太多次,同样质问的语气,同样不耐烦和失望的神情。
当罗阇,当罗阇,当罗阇。
从他记事起,爷爷就在一遍又一遍告诉他,他是未来的罗阇,他要当这片雨林里最优秀的罗阇。这早已经植入到了他的骨髓血液中,是他人生唯一要做的事——然而阿鱼,那个不知道多少血缘关系的哥哥,来到部落之后,一切都变了。
爷爷看他的眼神里出现越来越多的失望,长老们一边还和以前一样吹捧着他,另一半却也暗暗和阿鱼打好关系,甚至就连阿美,他最喜欢的阿美,都在他面前夸赞阿鱼的优秀!
每一个人都在用行动告诉他,阿鱼才是未来的罗阇,而他,什么都不是。
那他这些年,算是个什么?
他充满杀气地看向这个来自远方的陌生人——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一个部落外的陌生人也可以这样指责他?他懂什么!
阿卓握着鞭子的手青筋绷起,还没思考就已经再次扬了起来。阿七眼睛陡然睁大:“阿卓!”
然而那个陌生人却笑了。
阿卓一愣。
阿卓眉头紧紧皱着:“你不过是个外乡人,我现在杀了你也不会有人管,你为什么不害怕?”
“你现在这么猖狂,无非是仗着部落还在,你又是罗阇的孙子罢了。”宿元禹不咸不淡地说:“可是这部落还能维持几天?”
阿卓愣住。
宿元禹看他一眼,淡淡地说:“你刚刚是从罗阇那里过来的吧?”
阿卓的神色很不好看。
宿元禹说地对,他的确是从爷爷那里直接过来的。窝史友均部落派人来报了信,爷爷终于不再沉默,立刻叫长老们还有自己和阿鱼去商讨。整个过程热热闹闹,几位长老要么慷慨陈词地唱高调,要么就将下斯仁乐部落贬的一无是处,将之前对峙的失利单纯归结为运气不好,认为只要认真对待必定会将下斯仁乐部落打的落花流水,一时间棚子里群情激奋,士气高昂。
至于刚死不久的阿二,似乎从没人记得过。
阿卓听得皱眉,内心奇怪,自己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些人离谱到这个程度呢?
而他的爷爷老罗阇闭着眼睛,老僧入定一般,没有肯定这些说法,却也没有否定,商议的最终结果也很简单:一切交给自己和阿鱼。
这逻辑显而易见:费尽力气打赢了仗,是因为本身问题就不大。如果打输了,那就是主将的问题。
出了罗阇的棚子,阿卓难得一次主动和阿鱼说话,甚至连名字都没叫,直接开口:“刚才的商讨,你怎么看?”
阿鱼沉默片刻,只摇了摇头:“罗阇老了。”
“你胡说!”阿卓火气上来,怒道:“连我们都能看出来长老们在胡扯,爷爷怎么会看不出来!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不说而已,怎么就是老了?!”
阿鱼轻笑一声:“他为什么就不能老?你和我能看出来,是因为我们刚从战场上下来,他呢?他有多少年没真的参加部落间争斗了?”
阿卓皱眉,阿鱼接着说:“他坐在那个位置这么多年,也放任了那几个长老熘须拍马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