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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有些颤唞,他现在最听不得这样的话了,“蘅枝,你莫说了……”
但祝蘅枝并未在意,继续道:“我瞧着,倒不如早悟兰因,早脱苦海,休恋逝水。”
她这句话便让秦阙想起了当时他在寺中求签时,求了三次都是一模一样的下下签,那和尚和他说的话,也是这句——早悟兰因,早脱苦海。
他的唿吸一时有些急促。
但还是强稳住心神,和祝蘅枝道:“蘅枝,明皇和贵妃是他们,我们于他们不同,你是我的结发妻子,我断然不会舍弃你的。”
他一边和祝蘅枝说话,一边想着,等下去一定要好好问责准备的女官,怎么什么戏也往这样的宴席上放。
祝蘅枝却像是洞察了他的心思一样,转头道:“你也别怪准备这戏的宫人,我不过随口感慨两句罢了,即使你是明皇,我也不会坐以待毙。”
秦阙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又恢复了平常,也算是稍稍安下心来。
宴席结束后,秦阙又在外面准备了盛大的烟花,远比之前那次为了出来找她故意搞出来的灯市要热闹璀璨。
微凉的风轻轻飘在祝蘅枝的眉梢鬓角,她被秦阙揽在怀中,一时也没有挣扎,任由他这么抱着,头轻轻一歪,便靠到了他的肩上,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等她想要挣开的时候,又被秦阙锁在了怀中。
“蘅枝,这是我们在一起后过的第一个小年。”
确实如此,四年前那个小年来临之际,他们尚且在从邺州向上京奔波的途中,都没有人提起小年的事情,嫁到燕国后,逃离上京前的那个小年,她是在京郊别院与陈听澜一起过的,在澧州的三年,也都是乌远苍在陪她,这样正儿八经的和秦阙过,还是第一次。
就这样想着,万千烟花同时在她眼前炸开,一时,亮白如昼。
在宫中岁月静好的日子似乎擦得很慢。
祝蘅枝虽然人在宫中,却也一直让人暗中观察着宫外的情况,看看袁准还有没有什么新的动作。
袁准起初还有些不放心,一直是小心谨慎着,没有露头,担心祝蘅枝耍诈。
祝蘅枝便请陈听澜找了人,装作是买她在外面的那处宅院,以远远低于市价的银钱将小院“买”了出去,又让人撒消息出去,不到一两天,便穿得沸沸扬扬。
袁准许是看着雾绡阁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开门了,东家祝娘子甚至将自己在洛阳的宅院低价变卖了,人却不知所踪,这才敢稍稍露头。
当和雾绡阁一样的缎子出现在袁氏名下的商号里时,祝蘅枝就知道自己已经在暗中占据了上风。
所有人都涌向袁氏,他们家从前被雾绡阁压着没能卖出去的缎子也都涨了价格。
祝蘅枝在宫中冷眼看着这一切,腊月二十八,距离除夕只有两天了。
她终于吩咐下去,让人动手了。
祝蘅枝只是靠着凭几,看着门外簌簌而下的落雪,淡淡地吐出一句:“腊月二十八,是该让袁准过个好年了。”
声音确实冰冷的。
她原本是不屑于用这些肮脏手段的,但他们袁家,先是袁预,又是袁准,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她,阴算她,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耍手段,谁还不会了。
她从小在几乎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楚宫里长大的,什么样的手段没见过。
论阴私,袁准比不上她。
你死我活的事情罢了。
隔日,城中便有人说买了袁氏商号的缎子,身上都起了红疹,而且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凡是碰到的,都出了问题。
这段时间,买袁氏的缎子的,基本都是之前的回头客了,一时谁也无法分辨,到底是新买的缎子的问题,还是早已制成成衣的缎子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