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AI情感朗讀功能。歡迎大家點擊體驗!
他提过,他当年让陈听澜去查的时候,也只是查了她的出身,却不知她是为何嫁过来的。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儿女私情的时候,于是问乌远苍:“说说看?”
这些事情也是在澧州的时候,祝蘅枝逐渐对他放下戒心,乌远苍才知晓的。
他和秦阙说了当年的事情,后者脸色有些复杂。
“这个章融,自小受你们中原那套儒家规则的影响,当时甚至为了自己的清名,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拒绝楚帝心头肉华阳的示好,这么些年来,在楚国也算是为了黎民生计用心谋划了,我在两年前,他出使南越的时候,见过他一面,是真正的君子风节。”
乌远苍坦坦荡荡,对章融丝毫不吝赞誉之辞。
“所以说,他要是投降了,这才是让我感到惊讶的事情。”乌远苍说完补充了这么一句。
秦阙应了他这句,又问:“那根据你的意思是,只能继续这样耗着了?”
秦阙知道,这样耗着必然不是办法,马上要到江南的梅雨天了,燕军多是生活在北方的,有一大部分甚至是从黄河以北调过来的,等到了梅雨天,北方来的燕军气候不适,军中人密,难保不会生出什么疾病来。
战线本就拉的长,而且这段时间和章融对峙的时候死伤也很多,再拖下去,军中必然会有厌战情绪的出现,军心不稳,四方已经投降的州郡趁乱揭竿而起,这并不是秦阙希望看到的结局。
此时的京口城中,也是一片浓云。
章融换下了长袖的官袍,不复当时的玉树临风,谦谦君子,一身盔甲在他身上,倒也平添了几分宁死不屈的凛然之气。
“再敢提投降之人,军法处置!”章融将冰凉的剑抵在那个守将的脖颈上,厉声喝道。
四下无人敢言。
几个月前,章融因为直言进谏,力求与燕军殊死抵抗,被外放到京口后,也未曾意志消沉。
修缮城墙,广积粮食,又亲自巡营练兵。
他做好了与燕军相抗到底的准备,哪怕身死,也绝不可开城投降。
但几个月过去,京口城内的情况并不比城外的燕军好多少,粮仓渐渐见底,擂石药物也不剩多少。
其实城中守将看得出章融是在拖延时间,在拖梅雨季。
等到梅雨季来到时,便是他能背水一战的时候。
但京口城中的景象,很难撑到梅雨季,而且这两年,江南的梅雨季都有推迟一到半月的趋势,不知今年是什么情况。
如此相持了半个月后,原本应当到达的梅雨季,并没有看到半点要来的征兆,而京口城中的储粮早已消耗一空。
章融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外黑压压的一片,是南越和北面大燕的联军。
他闭了闭眼,叹了口气,做了很重要的一个决定,道:“开城,殊死一战。”
声音不大,却足够掷地有声。
紧闭了多日的京口城门缓缓打开。
南越军和燕军都知道章融这是在拖迟迟没有到来的梅雨季,但没有人想到,章融会主动出击。
猝不及防是真得。
阵营被人数极少的先锋敢死队伍几乎冲得零落四散。
仿佛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
秦阙此时正在自己军营中看着地图,思索别的破局之法,毕竟不能这么一直干耗着。
直接窜进来的楚兵,就像是一支破空而来的利刃,直直地奔向秦阙的营帐。
御驾亲征,主帅的营帐实在是太过扎眼了些。
情急之下,是乌远苍一把掀开他的帘子,从一旁将他的兜鍪扔到他怀里,“章融疯了。”
秦阙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迅速冷静下来,从一旁拿出自己的剑,与乌远苍出了营帐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