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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无尘
他们的动作很轻,可以说是蹑手蹑脚的,并且每移动几下,就会趴下身,借用浓密的灌木与野草隐藏自己。
就这样,他们以匍匐的方式,慢慢的接近了那辆马车。
当距离拉近到十多步的时候,他们三人便各自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瓷瓶,也就是装着公鸡血与黑狗血的瓶子。
虽然不知道拿出来的瓶子里面是狗血还是鸡血,但他们也不管那么多,管用就行。
“三,二,”三人将瓶口的木塞给拔掉了。
“一!”他们猛地站起身,拿起瓶子就要把里面的东西给甩向那匹红眼马。
可当他们刚一站起身,那匹马一个转头,从嘴里朝他们喷出了一道黑色之气。
瓶子里的东西刚被甩出瓶口,就变成了固体之状,掉落在了那匹马的脚下周围。
如同是被瞬间冷冻的一般。
而他们三人来不及躲闪,就被那由近到远而不断放大放宽的黑气给淹没了。
黑气散去后,就见他们三人瑟瑟发抖的蜷缩着,倒在地上。
“这畜生...早发现...咱们了。”时亦颤抖着声音,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
此时的他们,感觉身体已经麻木了,身体里的血液也快要凝固了。
完了,看来今天要死在这里了。
那匹马吐出的是极寒阴气,人一沾到,血液能冻凝固,一般的妖一沾到,也是同样效果,一般的鬼一沾到,就灵魂碎裂了。
他们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他们也开始变得绝望了,原来死是那么可怕的事情。
就在他们静静的等待死亡来临的时候,突然,一声闷哼从他们的头顶上传来。
一个人影从半空中掉落,刚好就落在了他们的旁边,发出了一声“咚”的沉闷声。
这个人就是柴叔,他败下阵来了。
经过短暂的缓和后,他便双手撑地坐了起来,同时也看见了已经蜷缩成一团的三个人。
“你们怎么会在这?”柴叔有些疑惑的问道。
但那三个人却没有回话,他们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再一细瞧,柴叔便知不对劲了,忙伸出手摸了一下离他最近的人的脑袋,脸色立马一变,说道:“好强的阴寒之气。”
然后,就见他咬破食指的指头,艰难的挪了挪身子,对着三人的额头处各点了一下,留下了一个血点。
紧接着,他又念动了咒语,“阳之正气,驱阴消邪,稳..血护脉,温气万....丈,急急如律令。”
他念的很费力,由此可见,他伤的真的很重。
法咒启动后,时亦他们三人就都感觉到身体里被注入了一道暖流,浑身开始慢慢的恢复知觉了。
他们的额头上的血点闪着红光,越闪越快。
他们身体里的暖感也越来越盛。
见法咒起了作用,柴叔开始笑着喘气道:“这三个小子倒还挺重情义的,明知会有危险还要来,谢谢你们了。”
“这三个小子看来和你关系不一般啊。”
骷魔驭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落了下来,正在马车旁抚摸着自己的爱马,一脸玩味的看着不远处的四人。
“骷魔驭手,你能放了这三个孩子吗?”柴叔艰难的转了个身,看着骷魔说道。
“我若要杀他们,他们还能活到现在吗?”骷魔冷笑了一声反问道。
略微的顿了一下后,他又说道:“我对他们的三条小命不感兴趣,不然昨天晚上他们就该出事了。”
柴叔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便放心的点了点头。
看来昨天晚上,时亦他们在看到骷魔驭手的时候,骷魔也觉察到了他们三个,只不过他压根就不想对他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个动手,不然的话,后果就难说了。
“动手吧,我死之后,希望你遵守你的诺言,放了他们三个。”柴叔闭上眼睛,等待着骷魔驭手取他性命的那一刻到来。
自己与他打成了那样了,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你也走吧。”骷魔坐上了马车,看样子不想在此地多逗留了。
“你...”柴叔一脸意外的睁开眼看着他。
“你的胆识和勇气我很敬佩,还有,你能让我使出七成的功力来与你打,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所以我就选择放你一马。”骷魔那张被月光所照亮的俊脸上显现出了欣赏之色。
一听说不杀柴叔,时亦三人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此刻,他们已经恢复了大部分的身体机能,也像柴叔一样,坐在草地上,一脸紧张的看着不远处的那个美男子。
骷魔驭手的气场不是那种特别强大的,但是却极具穿透力,同样可以控制着气氛的紧张度。
对于骷魔驭手的“饶命之恩”,柴叔只是一脸的苦笑的回应着。
以前都是他饶那些妖孽不死,今天却是妖孽饶他一命,真是够讽刺的。
“驾”骷魔一拽缰绳,驱动着做工精致马车,打算离开这里。
“你叫什么名字?”时亦突然开口问道。
话刚一出口,这时亦就后悔了,他真想抽自己一巴掌,心里面还对自己骂道:“他叫什么名字管你屁事!那么多话干嘛?”。
人在过度紧张的时候,确实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或者是说出连他们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话来。
“琅无尘”,骷魔稍微沉默了一会儿后,居然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你为什么不杀我们?”
还没等时亦松口气呢,这朱炜又来了这么一句。
瞬间后悔的朱炜,也是很想抽自己一个耳光。
琅无尘看向了他们,搞得他们三人顿时是心惊肉跳。
完了,看来把他惹烦了。
“善良的内心不合我的胃口。”琅无尘淡淡的回答道。然后,就回过头去了。
三人见此,悬着的心又落下了,看他样子没有生气,没有要杀他们的打算。
陈家麒内心稍缓一下后,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怕自己像身边的那俩家伙一样,说出一些令人费解的话来。
......
马车渐渐的远去,依旧是悄无声息。
他去寻找那第十八个人去了,四人中没有人去阻止,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根本就阻止不了。
卢大夫
午夜子时,县城中一个郎中家里。
“这位老兄伤的很重,五脏之中有二个脏受到了震伤......”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正在给另一个躺在床上的老头号着脉,一边号着脉一边说着。
而他旁边则站着三个捕快打扮的年轻人。
时亦看着床上躺着的柴叔,急忙问道:“大夫啊,请问他的伤有多严重?能治好吗?”
那大夫用安慰的语气回答道:“,他的伤不算轻也不算重,治是可以治好,但是需要长时间的调养。”
“那我就放心了,”时亦松了口气。
顿了顿后,他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继续说道:“卢大夫啊,不好意思啊,这么晚了,还把你吵醒,还望你谅解。”
“无妨无妨,救死扶伤乃是我们学医者该做之事,你不用不好意思。”卢大夫豁达一笑道。
此言一出,时亦与朱炜还有陈家麒三人,心中顿生敬意,如此大度豁达的高尚医者,不得不令人敬佩。
这绝不是装出来的。是敷衍虚伪,还是医德仁心,对于长期生活在混杂环境中的时亦他们来说,还是可以分辨出来的。
捕快,在古代并不是一个好差事,他们是一个幸福感很低的行当。
他们主要是负责抓捕坏人,但是这一点却是很危险的,古代的捕快在武力与装备上不见得就胜过歹徒,你捕快有刀,人家歹徒手里也有刀。
你手上有弓也没啥了不起,随便一个猎户也能弄到弓箭。
就算你有两下子,但是遇到那种江洋大盗或者穷凶悍匪,那也不好说,毕竟像那种级别的匪徒功夫肯定都不差。
因此,在古代,总有那么一些捕快是被歹徒给反杀或者是反抓的。
除此之外,捕快们还要被上级不断的施加压力,大部分压力都会落到他们的身上。
在这种严酷环境下生活了几年的时亦他们,看人猜性的本领自然也不差。
而躺在床上的柴叔在听到了卢大夫的话后,也是有些钦佩之意,看来这世间还是有好医者的。
像柴叔这种已经活成了人精的家伙,判断一个人是否是虚情假意那更加不是什么难事。
尽管他现在有些虚弱,但还是说出了一句,“这位老兄心胸豁达,让老夫佩服。”
“你还是少说话,好好休息,我现在就为你煎药去。”卢大夫替柴叔提了提被子,嘱咐了一句后,便转身朝着后院里走去。
卢大夫,他自称名叫卢三况,来华亭县还不到一个月,他的小医馆也是刚刚开张没多久。
他气质儒雅,一看就是个饱读诗书之人,他的面相和蔼,很有亲和力,体型上他是不高不矮,身材适中。
与很多上了年纪的男人一样,这卢大夫的下巴也留着长须,不过,他留着长须倒给人一种“德高望重”的感觉。
卢大夫离开后,平躺在床上的柴叔便看了看站在床前的那三个人,用一种关心的语气问道:“你们还好吧。”
三人自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纷纷都点了点头说没事儿。
这朱炜还蹦了几下,然后说道:“你看吧,柴叔,是不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我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暖和和的,一点都不冷了。”
此时,他们额头上的血点已经不见了。
在他们身体机能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那血点就自己消失了。
“还好我救的及时,用道家正统阳气驱散了你们体内的极阴之气,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柴叔咳了咳说道。
“柴叔,你不要说话了,好好休息吧。”陈家麒赶紧劝道。
“你们没事儿,我就放心了。”
“不好意思哈,柴叔,我们这次帮了倒忙,给你添麻烦了。”朱炜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道。
柴叔却笑着回道:“你们愿意陪我出生入死,我已经很感动了。”
“柴叔,你先别说话了,还是好好休息吧。”
“是啊,你现在身体比较虚弱......”
三人好心的劝慰几句后,柴叔便听从了劝言,不再多说什么,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卢大夫就端着一碗药汤来了。
要说这药汤确实是管用,柴叔喝下没多久,就感觉身体的疼痛感渐渐的减轻,他的脸色也开始慢慢好转,没有了之前的虚弱之相。
看来这卢大夫确实有几把刷子。
本来在敲这家医馆的门之前,他们还怕里面的大夫治不好柴叔,因为这卢大夫的医馆是刚开的,他们对他的医术不够了解。
现在看来,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这卢大夫不仅医德好,就连医术都是一流的。
柴叔喝下药后,很快就睡去了,经过了一番激战,他本来就已经很累了,加上疼痛感淡去了,他自然是可以安心入睡了。
那三人见此,也就放下了心来,他们和卢大夫告了别后,就出了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