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少年背靠着勾栏,把小巧的青玉酒杯举起,少年浑浊清冷的双目似乎变得生动了起来,泛起涟漪
微唇轻起,浅浅的酌了一口。
“好酒!”,说罢手一挥,便将清酒抛洒在天地之间。
从房檐溜进来的秋风卷着这一世的炎凉似乎想给这个酒楼多添几分世俗之意。
少年捋了捋被秋风掠过的秀发,向酒楼深处走去。
无论什么年岁酒楼总会人满为患,好年岁如此,坏年岁更是如此。
无论是谁凭着几两碎银,都可求得一场贪欢。好年岁如此,坏年岁更是如此。
少年走进用烫金雕着龙凤的雅间,轻轻的拉上门闩,望向门外,头也没回道“多少?”
“老大,十个!”少年背后的音量故意压低了几度,但是从他的语气和微微颤抖的声线中还能听出难以压制的兴奋。
“具体细节呢?”少年目光从门外收回,落到那个人身上。
雅间的布置极为简单,桌椅和床外就仅剩一个紧靠着门窗的柜台和上面的女士日用品,以及满墙的女子美照。
床后还有两扇镂着窗花的透窗,星星两两的月光洒进来。即使没开着灯,满屋的奢靡和淫乱仍从阴暗的角落弥散开来。
大厅刺眼的灯光也让这屋子处在光与影之中,但仍然能看到那上扬的嘴角微微松动,“老大,都在这纸上”。
少年瞥了一眼窗外后,在那人对面的木椅上坐定,拿起那纸页,目光在纸面上游动一遍后“告诉大家今晚准备准备,明日启程”同时将纸折叠了几次再揣进了口袋。
嘴角微微上扬道:“好的老大”,在光影衬托下显得更加贪婪。
窗外明月高悬,常寂无声...
窗内推杯换盏,龙凤和鸣...
少年目光从窗外收回,才发现屋内只剩一人。他从袖口中拿出一个青白色的面具,戴在了脸上。本就冷清的雅间在这面具的衬托下寒意更甚。
少年打开观景窗,纵身一跃,消失在这轮月色之中...
在空无一人的雅阁中,秋风吹拂下的烛火忽亮忽暗的跳动着...不知疲倦地跳到了天亮。
“冷清,咱们现在走到哪里了?”少年望向身旁拿着地图的男子,就算是谁都会在意冷清脖颈处,一只白蛇缠绕其间。活脱脱像冷清戴着一个白色的围巾。
“进了前面那个村门就是了”冷清看着地图认真的说道。
白蛇朝着地图也吐了吐信子,仿佛赞同冷清一样。冷清用手指轻轻摸了摸白蛇的头笑道:“别闹小白”,小白像听懂了一样缩了缩脑袋,反而显得有点委屈。
“哥,咱们这次是什么任务?”林渝歪着脑袋望向坐在马背上的林天泽。
“完成一个人的梦想”
“那为什么找我们啊?”
“因为那是无法完成的梦想...”
林渝顿了顿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四人之行陷入了持久的沉默。最后还是被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个奇怪的平衡。
“什么是梦想?”铁蛋用粗大的手指挠了挠自己的光头憨笑道。
这个问题似乎问住了在他旁边的三人。顷刻后又爆发了比沉默更加持久的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