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温绫错愕地望向她，仿佛从未真正地认识过她：“程曦，你为何要这样做？你一向是谦恭有礼的啊。”
程曦冷冷地笑着，眼里浸着水光：“是啊，我觉得我已经做的很好了。可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喜欢虞杭白呢？长公主是，你是，沈彦卿也是。”
“你说什么？”
程曦的话如同一记惊雷，在沈温绫的脑中炸裂，她从未想过程曦会这般想她。
她对虞杭白好是把她当作妹妹，可程曦对她来说，意义不一样的。
最让她想不到的是程曦的最后一句话。
她说沈彦卿喜欢虞杭白？
沈温绫从未把他二人往一处想过，可这些年的种种突然一股脑地涌现，又证实着这种可能的存在。
沈温绫的脑子有些乱，一时间没了主张：“程曦，你先回去吧，杭白那里我替你去解释。”
“不必了郡主，我没想过解释，更不可能道歉。”
程曦抬手抹掉眼角的泪水，不做停留地转身离开。
……
沈国公和承平长公主很快也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沈国公的书房里。
沈彦卿懒懒地靠坐在椅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沿。
沈国公瞧着自己的儿子便轻蹙着眉，脸色微沉，开口却又是商量的语气：“好了，杭白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杭白那边让你母亲去说，但程家那边就算了，你赶紧找个时间去程家拜访一下，把你和程曦的婚事定了。”
沈彦卿的手收紧成拳，他还真是没想到他这个父亲对程家竟执着到了这个地步。
他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我要是不答应呢？”
沈国公本不想这么早就告诉他的，但他的儿子他知道，要是没有一个能说服他的说辞，就算你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会认命。
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似是妥协：“如果你有非娶不可的理由呢？”
沈彦卿抬眸看他，眉头紧蹙，下颌绷紧，他有预感那可能是一个冲破他底线的筹码。
……
二人在书房里待了许久，沈彦卿出来时脸色并不好。
长公主来时，书房里只剩下沈国公，他垂眸坐在书案前。
她瞧见沈国公的脸色还不算差，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她这个儿子自打从军营里回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尤其是对他父亲更是没有一句好话，父子俩多是唇齿相讥，没有哪次是安然收场的。
长公主在他身边站立，伸手帮他按按太阳穴，“你和彦卿聊过了？程家那边要怎么说？”
沈国公抬手拍拍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前，抬眸看着她，就像以往每一次的深情凝视：“彦卿会和程家结亲的。”
她有些错愕，这二人的婚事自打提及以来，沈彦卿就没回应过。更何况又出了这件事，以沈彦卿的性子就更不可能同意了。
长公主拧眉问他：“你同彦卿说什么了？他怎就突然同意了？”
沈国公拍拍她的手，语气温和：“承平，这件事你就不必过问了，这是他想要的。”
她隐隐猜到什么，那是沈彦卿这几年最在意的事。
她叹了一口气，浑身都觉得无力：“我知道了，但我还是觉得这对彦卿不公，他该找个真心喜欢的人相守一生。”
身为皇室宗亲，无论是她还是她的孩子都背负的太多，可她又无力改变什么。
“我只是让他看清了这选与不选的结果，至于是妥协还是破局就看他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