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浔书把半杯水喂给应与念,拿袖子给他擦嘴时温柔地问道:“难受吗?想不想吐?”
应与念看着南宫浔书的眼睛,突然直观的意识到,他有一个贴心漂亮的男朋友,一瞬间,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浔书。”应与念无声落泪,身子往南宫浔书身上贴,紧紧抱着他的腰,“我好爱你。”
“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
“……”
南宫浔书心尖一抖,愣了几秒,点头:“只要你不赶我走……我绝不离开你。”
“胡说什么,我怎么会赶你走。”应与念双眼沉得有些睁不开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
再不签就要睡过去了。
南宫浔书狠心推开应与念,起身拿过协议翻到最后一页,然后犹豫着把签字笔打开塞到应与念的手里,指着那块空白地方,说:“阿念,在这里,写你的名字。”
他心有点慌,说这话时甚至不敢去看应与念的眼睛。
应与念看了笔尖两秒,没有一丝迟疑,接过来,在空白处工工整整地写下‘应与念’。
签字的手因为喝了酒有点抖,但字迹是工整的。
南宫浔书的心仿佛被划开了一个口子,有一瞬间不会动了。
阿念真的做到了不分彼此、忠于对方,可他自己在干什么。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南宫浔书险些掉眼泪,鼻子轻轻抽了一下,他艰难地拆开应世安带来的红色印泥盒,说:“还要摁个指纹。”
应与念迷茫地看着南宫浔书手里的印泥盒,那是家里从来没有的陌生东西,他神色乱了,问:“浔书,为什么要签字摁指纹?”
南宫浔书慢吞吞地眨了下眼睛,不知怎么回答,唇张开,却没说出话。
应与念头再晕也能看出南宫浔书不想说,老婆不想说,那他就不能逼着,逼老婆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应与念没再问了,利索地在自己刚签的名字上摁下个清晰的指纹。
任务如此顺利的完成,南宫浔书却高兴不起来,他沉重地把协议合上,印泥放好,擦干净应与念手指上的红色残留。
“……傻不傻?”南宫浔书很小声很小声的问,他没指望应与念能听见。
但应与念不仅听见了,还给了他回应:“你又不会害我。”
五脏肺腑像被人捏在手里揉搓,疼得南宫浔书有些呼吸困难,他抱着应与念,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坦白,“阿念……我,我对不起你,其实我…我、我一开始接近你…是带着目的的。”
“在认识你之前,我就认识应世安了,他……让我……”
话还没说完,南宫浔书猛然注意到躺在他怀里的应与念不知在何时呼吸均匀,双眼紧闭。
“……阿念?”
应与念没有回应。
要坦白的话被迫暂停,南宫浔书试着把应与念抱起来,努力后无果,应与念可比他壮太多了。
他只能把应与念放在沙发上,去卧室拿了床被子给他盖好。
南宫浔书站在沙发后安静地注视了应与念好大一会,确定他不会梦游,关紧阳台门,拿上协议和印泥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