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前堂的茶海前一口口喝着十五泡好的茶，数过来，这已经是第四壶了，十五在货架前打扫有一会儿了，屋里已经干净到可以见客的模样，可门前冷清，落叶满地尽显凄凉。
“十五，你来坐一会儿吧，我看这也不会有什么人。”我朝着里屋喊道。
“青、青嫣大人，十五不累，您歇着吧，十五再干一会儿。”十五声音放的很小，若不放下手里的活仔细听，恐怕倒茶的水声就能把他的声音盖过去。
“你来嘛，我有事问你。”我朝他摆了摆手，又从桌子底下抽出来了个凳子示意他坐下。
“是。”十五两只手摆弄着手里的抹布，小心翼翼的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
“真可怜，小小年纪就结巴，不知受了多少冷嘲热讽，诶...”我看着他的脸小声嘀咕道，声音小道大概也只有我自己能够听到。
“青、青嫣大人，十五不是结巴，十五就是紧张而、而已。”十五低下了头小声回应我，手中的抹布被蹂躏个遍。
“樽食不是说你是在神庙里供奉神的么？怎么被关起来了犯什么错了？”我抬头问他，我真切的觉得像雪空这样的被关起来才正常，这也就是个孩子，害羞的话都说不连贯，能犯什么大事？
“神死了，十五就被关起来了。”十五眼中包含着湿气，但努力的不让泪掉下来，圆嘟嘟的小脸上悲悲切切，惹人怜爱。
“神死了？神还会死？病死的还是无聊死的？”我好奇的问道，不是说不生不灭的么？
“被杀死的。”十五握紧了拳头，小小的手竟能看到青色的血管。
“被杀死？谁会杀神？”他的回答牵动了我的神经。
“雪...雪空大、大人。”十五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我一口茶喷了出去，呛在嗓子里的，咳不出咽不下。
我就知道那只大狗狗不是好惹的，大狗狗、小狗狗都不是好惹的，这哪一天一个不开心，把我当狗粮撕巴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这身板儿单薄，孤女一个，还带着个孩子，我抚着胸咳嗽了一阵，不禁皱了眉，一脸忧愁。
“青嫣大人放心，这回十五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绝对不会让雪空伤害到您。”十五抬起头，一脸坚定的对我说。
我苦笑两声，“好好好，你有这心我就放心了。”我朝他摆了摆手，嘴角抽搐的望着门外，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活，诶...
“为什么从来这儿开始，就没见到过什么人，照这样下去，十笔生意谈何容易。”我拄着脑袋，说道。
“十五不知道，几百年前不是这样子的。”十五一脸认真，坐在我旁边也拄着脑袋，与我看向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