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陈设与现实中的一样简单,木桌木椅,一张木床,野味汤上了桌,还有各式的简单小菜和馒头,桌上只留着两副碗筷。
“真不好意思,这里一直就只有我俩。”乐叔垚不好意思的请我俩坐下,梅雅繁脸上一直笑着,但眼神中是掩盖不住的警惕。
我笑着摆手,伸手抓了一个大白面馒头,“没关系。”张嘴就往口中送。
“慢着!”雪空拦住我,将白面馒头放了回去,“你不能吃,这里是结界,咱俩算是擅闯了,吃了只有设下结界的人放你出去,你才能出去,否则你与结界就连成了一体。”
我愣在那里,众人皆是一愣,面上表情不大好看,特别是梅雅繁,乐叔垚放下了碗筷。
“说清楚猝死的事情。”雪空说的直接,不留一丝多余,他与梅雅繁目光相对,只听见一声深深的叹气。
“乐家派你们来的,告诉你也无妨。”梅雅繁脸上的表情极其伤感,“百年前我被移栽到寒梅庄,那时正值乐家没落,我是肩负着守护乐家根苗的职责的,送走了叔垚的爸爸和爷爷,就这样安安分分的过了百年。”她语气一顿。
梅雅繁扫了一眼众人脸上的面色,紧接着说道,“前年冬天,在寒梅庄,叔垚在小亭内作画,花儿开得好,我闲来无事出来赶一赶麻雀,正巧被他瞧见,便不得不跟他说出缘由,从那之后我们隔三岔五便能见一面,聊一聊诗书画作,后来他考试落第,心情不好我一直陪在他身边,直到几个月前猝死。”她说到这儿神情落寞,看着乐叔垚的脸。
“乐家的根断了,我没有颜面对待乐家的列祖列宗,直到无常前来索命我才发现,我要的是叔垚别离开我,而不是什么愧对祖宗。”梅雅繁握紧了乐叔垚的手,眼中的坚定一分分加重。
“所以,你怕乐叔垚投胎,便设下这个结界,防止别人找到他?”雪空眯着眼观察着两个人神态一丝一毫的变化。
“对,如果能一直如此我也心甘情愿。”梅雅繁坚定的点了点头,握着乐叔垚的手越来越紧。
“可惜,你知道这不可能,你们不可能一直就这样在一起。”雪空嘴角轻挑,好似是对梅雅繁的嘲笑,嘲笑她异想天开,嘲笑她道行不够还逞能。
“什么意思。”乐叔垚看了看雪空又看了看梅雅繁,脸上焦急无比。
“再在这里待下去,你俩都得死。”雪空解释道,“梅树精的道行远远不够支撑所需的灵力,她只有回到寒梅庄才有活路,而你也必须去投胎。”
“他说的是真的么?”乐叔垚反而冷静下来,一字一句的问着梅雅繁。
梅雅繁深深低着头,半晌没有回答,直到乐叔垚又摇了摇她,她红着眼,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笑着说,“你放心,在我支撑不下去之前会把你送回去,这样你就能去投胎了。”
“那你呢?”乐叔垚凝视着她,急忙问道。
“她会死,现在寒梅庄的梅树都快死了,只要树死了,她回去也没用。”雪空环抱着胸,眼神看着梅雅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