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想法是很好,不过……”薛忍冬笑着摇了摇头,“现在去港城开厂需要特许,不是什么人都能拿到的,比起这个,我倒是对深市那边有些兴趣。但说到底,我现在还有学业要完成,即便想去考察,恐怕也要等到暑假了。”
汪先生比薛忍冬还着急,立刻拍胸脯说道:“深市离我们那近啊!你要是真有这个意向,我帮你考察!”
薛忍冬露出一个得逞地微笑,又给汪先生添了杯茶,“那就有劳汪先生了。”
汪先生恍然大悟,“你该不会一开始就是想和我谈这个吧?”
“说话总得有点技巧嘛!不然多枯燥?”薛忍冬机灵地耸了耸眉毛。
汪先生也习惯了这位合作者的狡猾,又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了。
另一边,赵广德一群人好不容易从拘留所出来,回到家里都病了一场。
等彻底好起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家的生意对比从前一落千丈。
实际上他们的生意和薛忍冬出现之前差距并不是很大。
但这些人尝到了促销的甜头,年前两个月就赚了平时一年的钱,自然是没办法接受一切回到过去了。
更何况商店都更新产品了,他们的竞争力下降,生意还不如从前呢!
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这些店主虽然恼恨薛忍冬把他们送去吃了几天牢饭,可却不能和自己的利益过不去。
这些人思前想后,觉得薛忍冬不给他们供货,其实就是反过来想让他们提价。
毕竟是自己理亏在先,这些人老实下来,就开始想办法补救了。
有不少人都偷偷找了何靖,说愿意按照五块五一箱的价钱进货。
何靖本来挺烦躁,不想搭理他们。
但裴危却觉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立刻安排王志强去重新签了合同。
反正是他们自己提的,没货的时候厂里也不损失什么,堆货的时候多赚他们几个,何乐而不为?
不过愿意主动提价的还是少数人。
自从提价以后,这些人倒是时不时可以拿到货了,在自己的片区倒是抢先了不少市场,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
这种末节小事,薛忍冬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比起这个,她最近待在学校,倒是经常往机械学院跑。
目的就是挖几个人,去给她改造新机器。
但薛忍冬没想到的是,在做生意上还算顺风顺水的她,却在这么一件看似简单的小事上遭遇了滑铁卢。
人家机械学院压根没人愿意她那工作。
薛忍冬低估了这个年代对铁饭碗的看重。
像北理工的这些大学生,等毕业一分配,基本上不是基层小领导,就是工程师。
工作体面不说,在社会上也有地位。
工资在普通人里也算高,基本上是五十块起步,后面还会稳步增长,到了一定年头,单位还给分什么两室一厅、三室一厅。
薛忍冬自己觉得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这年头的大学生在别人眼里却金贵的很。
放弃体面的铁饭碗去个体户那里打工?
想都不要想!
薛忍冬无奈之下,跑去分配工作的地方一打听,还被人家笑话了一顿!
说是“别说是大学生,就是大专也轻易不分配给个人工厂”。
薛忍冬一时犯了难,心想着难道还得去港城那边招人吗?
像高洁丝、宝洁那种最新的卫生巾生产线,一条都要上千万,而且很多地方在她看来还有改进余地。
别说她短期内赚不来这个钱,就是有钱,她也不当这个冤大头。
所以还是得找人按照她的想法改造机器。
至于改造基础,可以拿普通的大型流水线练手。
那种一百多万的大型流水线,二手要几十万,薛忍冬还算是改得起的。
裴危看老板终日眉头不展的,向她推荐了一个人。
“老板,我认识一个朋友,在这方面挺有天赋,要不您让他试试?”
薛忍冬自然二话不说答应了。
等看见人的时候,她才开始怀疑人生。
薛忍冬和谢临川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来人,最后看向裴危,“这是你朋友?”
像话吗?你一个反派,和男主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