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九、
因为裴之的人际关系，检查的单子不到半个小时就拿到了。白纸黑字，确实是怀孕了，而且还是两个。他偷偷告诉我，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百分百的概率，你要相信一个专业医生的判断。
原本也是在预料之中，突然被证实了，还是委屈得痛哭流涕。因为确确实实是孕期的反应，而不是我矫情。
裴之抬手看了看表，说道：“时间还来得及，我先送你回去吧。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你就先回我那里。还有，这个事，千万不能和保姆还有丁薇说漏嘴，防人之心不可无。”
“不用，我自己坐出租车回去就好，你太忙，今早上已经占用了太多你的时间，护士都要着急了。你去忙吧，等回到了我发信息给你。”
回去公寓，我换下了外出的衣服，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默默地发呆坐了许久。想起哲哥哥说的那句，他有权利知道。我犹豫再三，还是不知道怎么跟他开口。可又觉得这么大的事，我不应该瞒他。
将几张单据在微信上给哲哥哥发过去，后面的还在发送中，他已经发视频邀请过来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镜头，良久，他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你等我回来，我会妥善地处理好一切的。请原谅我这段时间的种种，我不是不爱你了，是面对丁薇的一再要求，我惶恐不安，或许我报恩的方式真的错了。但是，事情已经发生，我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减少对你的伤害，只能冷漠。我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和你说，你等我回来。”
我承认，我真的一点都看不清他。我怀念年少那个哲哥哥，他不会伤害我，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半句重话。他看我的眼神会发光，他会无限爱怜地摸我的头，比一个父亲对女儿更加疼爱。
他没有表现出半丝将为人父的喜悦。一对自然受孕的龙凤胎，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他可以一下之间拥有小小哲和小小凝，他都没有一丝喜悦。原来，我们的感情，是这样的喜悦都无法挽回。
于是，在心理巨大落差的支配下，我又说出那样冷漠的话来了：“不必为我费心安排，不管你有心还是无心，你对我的伤害都已经造成，一生也无法抹去。你还是把你的好多话说给丁薇听吧，我身体不好，孕期的反应折磨得我苦不堪言，经受不住情绪的大起大落，听不得任何不该听的话了。我告诉你，是因为你是孩子们的父亲。等你回来，我们就好好告个别吧，毕竟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我想，芳姨泉下有知，她也会理解我的。”
我心里真正的想法明明不是这样的，我想说的是，我不想再看见丁薇了，你叫她走。我想说的是，我要睡主人房。但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再也无法收回了。
“我不会让你从我的身边离开的，我也不会让小小哲和小小凝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小东西，不要再说出这样决绝的话来伤害哲哥哥了，我的痛苦不再你之下。不要走，不要告别，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们重新来过。”
二百四十、
裴之放心不下我，最终还是又跑回来看。见我哭得像个泪人一样，顿时火冒三丈，把手机抢过去，二话不说对着视频里的哲哥哥就一顿痛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