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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双手抱住胳膊摩擦，试图增加热源，脚步也不由自主加快。
周归如何不知道求他是最好的，但是住在破落狭窄的北角，要想见一面陈列然这样的人比登天还难。
连续几日，她都在家里和管辖局门口来回，早上去，晚上回。
也未能真正见到老豆，绞尽脑汁也凑不出尾款，何况那笔巨款。
还好管辖局是香港人，不是英国佬。
只是态度蛮横无理，没有任何更过分的举动。
……
第一次见面，是在管辖局门口。
那天下着瓢泼大雨，周归急匆匆赶电车去，没打伞，一身素白陈旧的裙子被雨浇的透湿，紧紧贴在身上。
她与其他人远远地站在门外，眼巴巴望着门口。
气派昂扬的门口站着两个高大，脸色冰冷的护卫，一人配了一把枪。
后来，哄闹起来，周归被推倒在地上，极其狼狈又可怜。
柔软的身体撞在生硬的地板上，双手摩擦红肿又渗入血迹，她挣扎起身，听的周围的声音突然安静下来。
抬眸，模糊的视线中窥见一个着黑色西装，由人撑着黑伞簇拥走过来的矜贵男人。
大雨令她看不清他的长相，只觉得气度不凡，高不可攀。
下意识竟忘记起身，呆愣愣任由大雨冲刷。
浑身湿透的冷意，慢慢地席卷。
只见男人越来越近，然后停在面前，弯身细语温言：“小姐，你还好吗？”
“还好”
周归窘迫，垂眸紧紧抱住胸前试图遮挡，这一刻，对方的绅士和温言让她的羞涩又起。
摔在地上混浊的泥土，让她全身都脏兮兮，头发凌乱不堪，小脸素白，下巴也有黑色的泥沉。
“擦擦吧”
对方递过来一张四四方方的纸巾，又吩咐旁边的人给她打伞。
礼貌绅士又体贴的男人。
“谢谢”周归不抬头看他，只伸出手接过纸张，垂眸胡乱擦脸。
伞遮住大雨，她听见男人温声吩咐身旁的手下帮忙买一份热热的面汤给在座的各位。
人群中低声细语，大约是在讨论他是谁，有人讲他是陈列然，陈李然的哥哥。
与陈李然在外的名声完全不一样，他是大善人，面目微笑，亲和的雅士。
一切做好，众人捧着热气腾腾的一碗面汤，陈列然站在门口温声讲，在座有需要的人都可以去陈氏集团找他帮忙。
他实在毫无架子，和善同面前的人聊天，还与他们一起吃手下买来的热汤。
最后拿出身上的黑色手帕优雅擦嘴。
正式进管辖局，路过时伸手替门口守门大哥整理衣领。
守门的男人僵硬道谢，陈列然用手扫他肩膀不存在的灰尘，微笑说他是管辖局的门面，需要格外注重仪容仪表。
旁边的人在夸赞，只有守门大哥屏住呼吸，莫名以为这个动作存在警告的意味。
第二次见面是在管辖局对面的那条街上，对方下车正在施舍旁边一位阿婆，微笑叫手下的人给她买了一份热气腾腾的鱼仔面。
不顾阿婆衣衫污迹斑斑，伸出双手替阿婆挽了鬓发。
温声提醒：“阿婆，你小心点，有台阶。”
这样的大人物还肯亲自做这样的事情，令后面步履匆匆的周归心里惊了一下，下意识放缓脚步。
她已从第一次见面得知他叫陈列然，是那个能帮她忙的陈列然，陈先生。
热气腾腾的一碗车仔面摆在面前，周归盯在碗上的零星几颗鱼丸胡思乱想起来。
距离上次已经五日未见老豆，不知他在里面过得怎么样?
她在第一天晚上就盘算过家里的细软，值钱的物件，就是全卖了也不够交罚款。
日思夜想几日，倒也想不出其他的方法。
等面坨了，才提起筷子吃。
食不知味，匆匆吃了几口，便放了碗，往外面跑。
“猎神祁叔叔，在家吗？”
周归在外面嚷了好几声，猎神祁才拄着拐杖出来，边打开门边笑，“囡囡啊，找我什么事?”
她蠕动嘴唇两下，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
“是不是想求我帮忙”
他像是很了然她急急敲门的原因，握着身侧的拐杖垂眸叹气：“这事，需要你自己去找陈列然，你也知道，叔叔以前是跟华哥混的，跟陈列然跟随的大哥是对家，我要去了，恐怕还得再被打断一条腿。”
门完全打开，周归站在门外，猎神祁站在屋内，抬眸互相对望几秒。
她微微垂下眼，声音细小，“叔叔，我昨天已经去过了，前台的一位姐姐说我没有预约见不到陈先生，又说陈列然先生已经许久不来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