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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这条路怎么不像是去关中的路？”芷萝的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起伏着。
岳云靠在一旁盯着窗外，“木鱼脑袋，我都坐马车了能直接去关中么？长安可是旧都，其势力盘根错节，公子我直接进去要么同流合污，要么就背后中十八刀自杀而死，我才没那么傻。”
芷萝的手指卷着鬓发，脸上带着不解，“我们不去关中怎么赈灾啊？”
岳云弹了芷萝一个脑瓜崩，“谁说不去了，但公子我可不打无准备仗。”
岳云打算先去汉中，把钱带去汉中巴蜀，囤积粮食。
长安人生地不熟，肯定需要派人先打探清楚情况。
而且必须先确保以后关中往汉中逃灾的人，有足够的粮食吃。
至于那些粮商，喜欢囤货？那就让你们屯个够。
“少爷，芷萝一直想问，您为何不效仿蔡先生治杭州粮价的方式压低粮价呢，我听别人说这是阳谋，无解的。”
“芷萝，我问你，你是关中的粮商，你知道钦差抬价会导致外地粮商涌入，你会怎么做？”
芷萝揉了揉自己的小脑袋，吐了个小舌头，“少爷，想不出来。”
“我是他们我肯定会卡死水路。”
“为什么是水路？”
“水路运粮成本最低，如果是陆运，可能运一石粮食就得损失一半在路上，而且其间山林盗匪横行，没有三倍粮价是不可能用陆运的方式。”
“那为什么水路走不通呀？”
岳云没有正面回答芷萝，“你知道为什么陛下迁都洛阳？”
芷萝一脸茫然地看着岳云。
“因为长安前朝势力盘根错节，官官相护，非常容易拧成一股绳，所以你觉得他们水军里有没有自己人？”
“那他们也不能卡住救民的粮食啊！这可是一条条人命！”
岳云叹了口气，“要是天下人都像你这么善良，也不至于让我跑这一趟了。”
芷萝看着岳云，眼神恍惚。
少爷什么时候会想的这么深了，刑部狱一行，龙场悟道了么？
“对了少爷！”芷萝突然喊了一声。
岳云吓得一激灵，“想吓死本少爷啊！”
“不是少爷，百官捐赠的金银没有和我们一起走么？”
岳云摸了摸胸口，平复了一下受惊的小心脏，“这怎么可能和我们一起走啊，当然是一部分进巴蜀购粮，一部分运送到京兆郡待命。”
“但您刚说陆运全是匪患，这么多金银不是让人家来抢么？”
“我早已吩咐，沿路购买破旧棺材将金银藏在里面，士兵扮做家丁，你土匪哪里会出来打劫。”
“打劫你能打得过训练有素的士兵？”
关中已经开始出现饿死人的情况了，虽然还没到饿殍遍地的地步，但偶尔有举丧行为也是很正常的。
岳云面色凝重，语重心长，“而且，我防的不是山贼，而是长安里面的那群勋贵。”
“而且他们估计还以为我在跟着朝廷粮队游山玩水呢。”
芷萝听着岳云细致的安排有些诧异，国公来可以做的如此小心么？
她的心里生出一丝疑问。
少爷好像成长了好多。
......
三日后，京兆郡
“郡丞，这些时日算下来钦差大人怎么样都该来了，你派出去的探子有什么发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