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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哲二人听到余北这话，彼此对视，发现了一些问题，明明疗养室就开了一盏灯，哪来多亮。他们这才瞧见，躺在床上的余北，眼睛睁开了，但是没有焦距。
“你……”高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这个世界，如果一个人失去了视觉，没有人的庇护，那便是一件很残酷和恶心的事，况且是长得好看的人。
这世界鬼污染指数极高，除了基地屏障外，外面的世界恐怖到不敢想象。
余北这才意识到，他捡回了一条命。
但好像看不见了。
余北撑起坐起身，头发因为躺了数月原因变长了不少，已经披肩了。余北看不见面前的人，但凭发出声音的位置，抬起头，漂亮的眼睛没有光的直视沈瑜贺。数月不见太阳，让余北原本的白皙的皮肤显得苍白，唇瓣毫无血丝，呆愣愣的看着前方。
“你们……，谢谢。”
沈瑜贺在余北醒后就没说过一句话，看着松松垮垮的衣服搭在余北肩膀上，露出骨骼分明的锁骨。他抬手揽了一下余北的衣领。在沈瑜贺碰到余北时，余北整个人颤抖了一下。
沈瑜贺见余北的反应，轻笑出声，“呵。”
站直身体，对着还在看少年的高哲说：“这人我要了。”
高哲：“……”
高哲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出疗养室。
皮质底鞋声越来越远，接着关门声。余北自从知道自己眼睛看不见，耳朵似乎对声音很敏感，也对未知事情产生害怕。没有人在眼睛看不见的情况下，在未知的地方会放松。
余北能感受到从醒来一股冰冷的视线一直注视自己。
沈瑜贺走到沙发坐下，双腿交叠，盯着病床上发呆的人。修长的手指不断敲击桌子，发出轻微的撞击声。
“名字。”
余北回过神，“余北。”
沈瑜贺：“年龄。”
“19。”
沈瑜贺抬起眸子，“哪里人？”
“……”余北顿住。
沈瑜贺见人不回答，眼神锐利，声音冰冷，语气毋容置疑的味道。
“说。”
余北沉默一会，声音低落，“不记得了。”
沈瑜贺：“……”
余北自然是记得的，但不想暴露出自己太大信息，毕竟他连对面人不知道长什么样，耳边传来一声冷笑。
余北低下头，发丝遮住了眉眼。看着有些落寞，至少旁人是这么认为的。
沈瑜贺站起身，来到余北旁边，揪住他的衣领往上提，抬腿走出疗养室。余北被勒到喉咙，难受的挣扎起。
“放……放开我，咳咳咳。”
沈瑜贺停下脚步，把余北放下，便瞧见余北因为难受，眼眶渗出水雾。再配上那张苍白的脸，显得格外娇弱。
沈瑜贺拧着眉，“娇气。”
余北捂住脖子沉默不说话。
余北意识到，自己在这个人面前多么弱小，不，应该说，这个未知的世界自己是多么弱小，随随便便一个人，只要稍微使点劲，碾死他就如蚂蚁一样简单。
沈瑜贺本不想管，抬腿刚想走，衣角被一股力道给揪着，沈瑜贺顺着看过去，一只修长的手正紧紧抓着，而手的主人则低着头。
……
沈瑜贺没有说什么，算是默许了对方的行为。抬腿的往前走，也不管身后的人能不能跟上。余北因为衣角的主人走得太快，他脚步也跟着快了起来，有时候还会踉跄几步。
沈瑜贺很高，比余北高出一个头。
“去哪？”余北开口问。
沈瑜贺：“……卖你。”
余北停下脚步，手放下手中衣角，抬头直勾勾的盯着沈瑜贺。
沈瑜贺则嘴角微微勾起，声音依旧冷。
“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