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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谁在说谎(2 / 3)

在那件事情之后没多久,大概两周后的一天晚上,侯家三口正在吃晚饭,就有人找上门来了。是个男人,样子很憔悴。

侯晓松的母亲开的门,那男人一进门就径直跑到侯晓松的面前,差点就跪下来了,他的原话好像是“我求求你了,你把她还给我吧,还给我好吗”。

侯甄虽然很生气,可是他没有马上发火。关键问题是这火他不知道应该冲着谁发。他用询问的目光望向自己的儿子时,才发现他的脸色有些惨白。

侯甄问侯晓松是怎么一回事,侯晓松说他们之间有些误会。说完侯晓松拉起了那个男子,说是到外面找个地方说话就离开了家。

大约晚上十一点多钟,侯晓松回来了,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

侯甄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时,侯晓松说没有什么,只是个误会,现在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了,这个男人也不会再来找他的麻烦了。

侯甄让侯晓松老实告诉自己,这件事情是不是与那个女人有关系。侯晓松矢口否认,之后不管侯甄再怎么问他都不再说什么,只是说这是他自己的事情,他知道该怎么处理。

“这之后我就觉得这孩子变了,变得我们都不认识了。我们是过来人,其实我一眼就看出晓松和那女人一定有事。但不管我怎么问他都不说!”侯甄一脸的无奈。

“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我想你应该悄悄地查过吧?”

侯甄微微点了下头:“我确实去查过,女人姓韩,叫韩筱筱,是‘丽康美容中心’的老板,来找晓松的那个男人是她丈夫,说起来这个女人也很不幸,人很能干,能挣钱,偏偏她的男人却整天游手好闲,拿着她的钱还在外边乱玩……我去找过这个女人,当她知道我是晓松的父亲时对我还蛮尊敬的。她告诉我,她和晓松确实是在交往,而且她与她丈夫的婚姻早就有名无实。他们已经说好了,只要她答应给那男人一笔钱,那男人就同意和她离婚。”

侯甄说到这儿,妇人从房间里出来:“你别再替那贱人说话了,要不是她,晓松也不会出事!”

侯甄瞪大了眼睛:“男人说话你插什么嘴,回屋里去!”

欧阳双杰开口说:“阿姨,您先回屋休息,我们和侯老师聊过以后再和你谈谈好吗?”

妇人咬着嘴唇,回了屋,关上了房门。

“老实说,晓松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我是不同意的,首先他们这样搞在一块就是乱来。我倒不是对二婚的女人有什么成见,可毕竟你现在还没有正式离婚,你和晓松在一起就是不守妇道。但晓松喜欢啊,晓松甚至为了这个女人欺骗我们,甚至还扬言说大不了我们就不认他,他搬出去就是!你们也知道,我们就晓松这一个孩子,有时候气头上说点什么重话是正常的。真要这么做,我们又怎么忍心呢?”

宋子宽问道:“于是你就默许了他们的交往,对吧?”

侯甄没有否认,而是轻轻地点了下头:“我想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只要那女人真能够离了,晓松愿意和她在一起就在一起。当然这婚事我是不会替他们操持的。我承认我好面子,我不想听到别人在我面前说三道四。”

欧阳双杰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他们去了。只是我打电话问过两次,我问晓松,那个韩筱筱是不是已经离婚了,要是离婚了我希望他们还是去把手续给办了,家里人简单整几桌子意思意思也算是承认了她的身份。可让我生气的是,每次一问就说是快了。又过了一阵子,晓松告诉我说,那个男人失踪了,而且已经失踪好一阵子了,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他说就算要办离婚也得等那男人出现。”

侯甄说到这儿,脸色有些不自然,话语也停了下来。

欧阳双杰说道:“你是不是曾经怀疑过那个男人的失踪和你儿子有关?”

侯甄一下子抬起头来,脸上带着惊恐:“你怎么知道?”

欧阳双杰说道:“我是猜的。”

侯甄叹了口气:“因为那男人对韩筱筱并不好,有时候还会动手打她。而晓松充当了韩筱筱的守护神,也正因为晓松的出现,那男人感觉到了威胁,可是他不能把晓松怎么样,最后只能求上门来。那天晚上晓松和那男人出去了,我听说好像那男人打那晚之后就失踪了。可是我不敢乱说话,我怕把晓松扯进去;现在晓松走了,告诉你们也无妨。”

宋子宽皱起了眉头:“侯甄,你应该懂法,知情不报也是犯罪。”

“知情?我知什么情?我也不过是怀疑罢了!”

“侯老师,我们还是说说你和侯晓松最后的那次通话吧。”欧阳双杰说道。

侯甄咳了两声:“晓松最后一次打来电话确实还说了一件事情,只是……”

他说到这儿就停住了,欧阳双杰问道:“只是什么?”

侯甄苦笑了一下:“只是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欧阳双杰皱起了眉头:“不会是发生了什么邪门的事情吧?”

侯甄说还真是这样,在电话里侯晓松告诉侯甄,说他看到了一个不可能出现的人,虽然侯晓松没有说那个人是谁,侯甄却猜到了,只是他也没有说出来。

欧阳双杰望着侯甄:“你是不是猜到了那个人是谁?”

侯甄有些艰难地回答道:“我想应该是那个男人吧。”

欧阳双杰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如果真是那个男人的话,那么就证实了他们之前的猜测,那就是那个男人真的死了,而且那个男人的死与侯晓松脱不了干系,就算他不是凶手,至少也应该是知情者。

不过欧阳双杰现在更感兴趣的是,如果说自己和侯甄的猜测是对的,那个人真的死了,而侯晓松又是知情的,偏偏侯晓松临死前又见到了他,那么这件事情就透着诡异了!

“我说了,说出来你们也不会相信的,所以在当时你们来的那两个警官面前我没有提。要不是你坚持要问,我也不会说的。”侯甄的神情有些沮丧。

欧阳双杰说道:“那你自己信吗?”

侯甄说道:“昨晚接了他的电话我就有些心绪不宁的,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后来大清早就接到了你们的电话,说晓松出事了。原本我是想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的,可一来这件事情太过诡异,你们或许会认为我在说谎,就算不这么想也会以为我在说疯话……”

果然和欧阳双杰来时所想的一样,原本欧阳双杰是想迟一些再去见见那个韩筱筱的,现在他竟然有些迫不及待了。

欧阳双杰对侯甄说道:“侯老师,我们能和阿姨聊聊吗?”

侯甄点了点头:“我去叫她。”

把妇人叫出来,侯甄说道:“屋里闷,我出去走走!”

和妇人聊了一会儿,她一直在哭诉侯晓松是个听话的孩子,怎么就遇上了这样的事情。欧阳双杰和宋子宽只好安慰她,在她这儿他们根本就问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欧阳双杰和宋子宽又坐了一会儿,就告辞离开了。

上了车,宋子宽问道:“欧阳,你怎么想的?”

欧阳双杰叹了口气:“我想应该是有人在装神弄鬼,这个人知道侯晓松与韩筱筱的事情,还知道韩筱筱的丈夫是怎么死的,所以他利用这一点,拨动了侯晓松最脆弱的神经。这也说明了一点,侯晓松在遇害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反抗,那个时候他的精神已经崩溃了,人在精神崩溃的时候反应要迟钝得多,他一定是忘记了反抗!”

欧阳双杰心里很清楚,韩筱筱是个很重要的人。自己一定要会会这个女人,听听她又会向自己说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韩筱筱的美容院没有开门,欧阳双杰直接去了她住的枫林小区。在小区物管那儿查到了韩筱筱具体的住址。欧阳双杰和宋子宽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摁了下门铃,没等多久门就开了。一个穿着紫色丝质睡裙的女人出现在欧阳双杰和宋子宽的面前,女人很美,长得很像某个当红的明星,虽然是素颜,可是依然光彩照人。

宋子宽看呆了,欧阳双杰也隐隐有些惊艳的感觉。此刻二人终于知道为什么侯晓松会因为这个女人疯狂了。

“你们找谁?”女人问道。

欧阳双杰轻声问道:“你是韩筱筱?”

韩筱筱皱起了眉头,两个陌生男人找上门来,她心里多少有些警惕:“嗯,我就是,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宋子宽也回过了神来,他咳了一声,故作镇定。欧阳双杰掏出了证件:“你好,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我叫欧阳双杰,这位是我同事宋警官!”

韩筱筱接过欧阳双杰的证件仔细看了看,还给了欧阳双杰:“找我有什么事吗?”

欧阳双杰说道:“你认识侯晓松吧?”

韩筱筱只是微微一愣,然后点了点头:“认识!”

欧阳双杰接着说:“他死了。”

“什么?”韩筱筱的惊讶不像是装出来的。欧阳双杰又说了一遍:“他死了,韩小姐,能不能让我们进屋说?”

欧阳双杰和宋子宽进了屋。韩筱筱的家里装修得不错,富丽堂皇的,看得出韩筱筱是一个很讲究生活质量的人。

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么会嫁了那么一个窝囊的男人,而且还被男人家庭暴力?

欧阳双杰与侯晓松接触过的,侯晓松是一个很新潮的人,能够和韩筱筱走到一块去倒也不奇怪。

宋子宽有些拘束,欧阳双杰看得出来,他多少是被韩筱筱的美艳给镇住了。

“警官,晓松他到底是怎么了?”韩筱筱虽然一直保持着克制,但还是忍不住有些激动地问道,“你们来找我,应该早就已经调查清楚了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了吧?”

“如果我说你们是情人关系,你不会否认吧?”

“是晓松的父亲告诉你们的吧?”

欧阳双杰淡淡地说:“你别管我们是怎么知道的,只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是!”韩筱筱回答得斩钉截铁。

欧阳双杰说道:“据我们所知,你有丈夫,可是他失踪了很长时间了,对吧?”

韩筱筱的脸色微微一变,上门牙紧紧地咬住了下嘴唇。

“他失踪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终于,韩筱筱还是开口了,说完这句话,她像是松了口气。

欧阳双杰冷笑一声:“我听说他临失踪的头一天晚上曾经去找过侯晓松,他去求侯晓松别再纠缠你。侯晓松的父亲目睹了这一出,之后侯晓松便拉着他出去了,大约两个多小时后侯晓松回到家,告诉他父亲你丈夫再也不会去找他了。”

韩筱筱的脸色有些苍白:“那又怎么样?你们不会怀疑是晓松对他做了什么吧?”

欧阳双杰说道:“是不是侯晓松把他怎么样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韩筱筱说道:“我不知道,晓松和我在一起原本就很有负疚感,晓松和我说过几次,找个时间和他好好谈谈,说是只要他同意和我离婚,可以给他一笔钱做补偿。”

欧阳双杰问道:“他们谈过吗?”

韩筱筱说道:“没有,我觉得这是我和沈冬之间的事情,与晓松无关,我自己能够解决。”

“那你和他谈拢了吗?”宋子宽问道。

韩筱筱的神情有些落寞,她摇一摇头:“我们谈不拢。沈冬说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我说我净身出户,所有的一切都留给他,房子、银行的存款以及我的美容院,可是他死活不同意。”

欧阳双杰冷笑:“可我听说沈冬是个赌鬼加酒鬼,如果你们没有了感情基础,你所提出的条件应该很有诱惑力的,他怎么会不同意呢?”

“他就是想要折磨我,他变态,根本就不在乎我,我对于他而言就只是一个物件,满足他占有欲的物件。”韩筱筱说起这些的时候一脸的恨意。

“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会走到一起呢?”

韩筱筱幽幽地叹了口气:“年轻的时候不懂事。”

韩筱筱并不是林城本地人,她来自黔北的一个小县城。十九岁的女孩儿,一个人在林城打拼确实不容易,再说她只有初中文化,就业就更受局限了。就在这个时候,沈冬走入了她的生活。

沈冬也不是本地人,沈冬是蜀川人,蜀川人在外地打工的不少,遍布全国各地。沈冬比韩筱筱早两年到林城,他是做木匠活儿的,在林城混了两年多少有了些底子,自己租了间民房,白天做事,晚上就在外面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