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治病疗毒时,闲杂人等不能在边上,一旦干扰我分神,一针施错,后果不堪设想。等一下,阿桑在门口守着,常太医,您在床边看着,一可以学一学我的针法,二,帮我取针……还请涂娘子见谅……”
玉锦当然不能让她留下。
今日针灸,关乎谢清川性命,留一个居心叵测的人在身边,万一中间她施以毒手,她不但救不醒谢清川,只怕连自己的小命也搭进去。
涂琉璃暗暗咬唇,她就是故意的:
新婚夜,就是不让她见到夫君,借着治病,独占夫君,这贱人,太无耻了。
她不甘,想再求:“玉锦,你不是号称什么医圣的徒弟吗?为什么夫君会在新婚夜昏倒,是不是你在背后耍心机……如今我想留下照顾,你都不让,到底是什么意思?”
话里透着深深的酸味。
玉锦皱了皱眉头,这蠢货,都什么时候了,竟还在拈酸呷醋,好生可笑:
“涂娘子,那依你的意思,医术高明的人就一定能包病天下百病吗?常太医是宫中御医,他所看之病,比我一个小女子不知多多少,你且问常太医,他能拍着胸脯可治遍天下疑难杂症?”
常太医立刻证明道:“玉娘子说得一点错也没,病理变化之快,有时非人力所能控制的……何必今日谢太傅所吃的酒水还被下了毒引子,亏得有玉娘子在,否则依老朽之医术,只怕难保太傅活到明天……”
皇后听到太医说得这般严重,面色一凛,“玉锦,你能救吗?”
“自然。但我绝对不能被打扰到。”
“那你好好救,万事以清川的身体为重……琉璃,跟我出去。”
皇后很强势把人拉了出去。
室内终于清静了。
玉锦面色凝,第一时间给谢清川宽衣解带,露出了他白净且显削瘦的身板——比起李炎,谢清川当真显得干瘦,这全是因为长年生病,终年喝药所导致的。
让他盘坐着,玉锦脱下靴子,坐到了床上,对守在边上的老太医说道:“常太医,烦您扶着他,我来行针……然后,我会把我的行针要诀说上一遍,您可以看仔细了……”
太医精神一震,欣喜点头:“那就谢过玉娘子赐教了……”
玉锦开始疗毒。
为什么谢清川会晕倒?
一,他体内的毒,到今天差不多就会反复,已经必须到了施针的日子。
二,她下了毒,诱他毒发,这毒无关性命之忧。
三,有人趁府中大摆宴席,有意下毒,致他毒发——这毒和他在宫中中的毒同属一脉,也就是说,是宫里有人想弄死谢清川。
为什么她要下毒?
无他,就是想借疗毒,破了谢清川和谁洞房之局。
外头的赌坊在设局,赌谢清川会和涂琉璃入洞房者,一赔一。
赌谢清川会和玉锦玉洞房者:一赔二十。
赌不会入洞房者:一赔一千。
她,玉锦,买了一赔一千——
嗯,明日她就等着收钱了。
重生回来的第一桶金,就这样诞生了。
只是,有一件事,她好生好奇:
到底是谁想弄死谢清川?
不会是李炎。
这种毒,没有特别的渠道,根本寻不来——
背后之人,必须有权有势,能力非凡。
*
国公府外一处树林里头,有道神秘的黑影蹿了出去,冲树后的人禀道:“主子,没毒死,玉锦说能救……”
那人沉默了一下,随即恨叫道:“那么厉害的毒,都能救?那个玉锦太可怕了,我们必须想法子把她弄死……绝对不能让谢清川活下去,更不能让他生下一儿半女……”
“恐怕难。”
“慢慢来,总会找到机会的。”
“是。”
黑影离开。
树后人几个轻纵,也离开,去到附近闪进了一辆马车,“主子,玉锦说能救。”
主子轻轻叹息:“宫里那次,让他逃过一劫,今日又让他逃过一劫——谢清川的命还真是硬……那就想法子把玉锦干掉吧。没了医者,我看他往后头还怎么活下去!”
“是,誓死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