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淡淡道:“终有一天,你必将后悔。”
程浅脸上挂着泪痕,摇头:“不会,我永远不会后悔。”
“这可是你说的!”男人像是终于想通了,轻轻抹去她的泪水。
下一刻,室内升温。
他们结婚这么久,终于有了夫妻之实。
二人都是第一次,不免有些贪心,直到最后程浅快要累瘫,才终于停止。
之后,秦宴感觉整个人的心境都变了,大概因为他打开了心结吧。
夫妻感情越来越亲密,秦宴对程浅也是越发体贴。
程浅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直到那日,一句话,将她打入了冷窟。
藏老在电话里对程浅道:“丫头,小宴一直不想告诉你,你的身体很难受孕。”
“藏老,真的没有希望了吗?”程浅脸色苍白,全身颤抖。
“不不不,你不用乱想,我这边正在想办法,你也不想想我老人家的能耐,放心,一定很快就能医好你。”
怪不得,她和秦宴结婚一年有余了,夫妻生活一直正常,甚至算是频繁,就是怀不上孩子,如今总算是知道原因了。
程浅越想越觉得难怪,更觉得自己对不起秦宴。
倘若她永远都生不了孩子,她难道要一直霸着秦宴妻子的位子?
曾经她说过,嫁给秦宴她永远都不会后悔,可是眼下,她开始动摇了。
......
秦宴得知藏老和程浅的通话后,有些惊慌,连忙赶回家,他怕她胡思乱想,怕她伤心难过。
“秦宴哥哥,你回来啦,今天下班好早。”她笑着道,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他看出自己的不开心。
“你今天过得怎么样?”秦宴有些心虚,小心翼翼地问,他自然知道程浅此刻在隐忍。
程浅亲昵地抱着他的手臂,笑着道:“我很好啊,就是会想你!”
“傻瓜,才一个上午未见。”
“是啊,可我就是想你啊!”
“既然如此,从明天开始,跟我一起去公司,不,以后我去哪里你都跟着我。”
程浅开心地拍手,笑嘻嘻地道:“这个可以有,干脆我变成拇指姑娘,躲在你的口袋里就好了!”
男人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浅儿,你都知道了?”
“嗯。”她啪嗒啪嗒流泪眼泪。
“别哭,别多想,能医好咱们就要孩子,医不好也无所谓,你在我心里就是个孩子,我照顾你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别人心思照顾其他人。”
“好!”她胡乱点头,却心乱如麻,他说的简单,可她就是止不住胡思乱想。
因为藏着心事,程浅的笑容越来越少,秦晏全部都看在眼里,他心疼她。
为了避免她一个人呆在家里越想越不开心,他干脆将所有工作推给下属,一身轻松地陪程浅出门旅行。
“浅儿想去哪里玩?”
“我啊,我想周游世界,玩遍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他满足了她的心愿,带着她周游世界,只要她开心,他便陪着她一起开心。
累了,她便以为在他的怀中,享受暂时的宁静。
这段时间他们总是旅行,晒得二人皮肤都有些变黑,看着程浅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秦晏便是满足。
三个月后,二人旅行归来。
刚刚回到家,秦晏便接到了藏老的电话。
藏老似乎有些焦急:“喂,你们旅行回去了没有?”
“回了,刚刚到家!”
“哦,我现在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们呢,一个是好消息,一个是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秦晏看了看楼梯上的程浅,她明显放慢了脚步,在等着他讲完电话,便沉声道:“别幼稚,什么消息?”
“我的新药已经制好了,你们要是够胆量,就跑过来试药,这算是好消息。”藏老顿了顿:“坏消息是,若是在试药的过程中稍稍有些差池,很有可能去掉半条小命,终身不孕,你们先商量商量吧,等决定好了告诉我一声。”
秦晏陷入沉思,脸色有些凝重。
见秦晏结束通话,程浅低声问:“秦晏哥哥,怎么了?”
秦晏抬眸,定定地望着她,他不想骗她:“药已经制好,需要我们过去试药。”
程浅一听有药可以治病,双眸一亮:“太好了,那,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浅儿别急,听我把话说完,试药也是要冒着极大的风险,万一出了岔子将会给你带来......”
秦晏尚未说完,被程浅急急打断:“不怕,我愿意去试,天底下本来就没有一本万利的事情,福祸相依,想要大的收获,就要敢于承担大的风险。”
看着她眸子里的期盼,秦晏不忍拒绝。
“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去试药。”秦晏咬咬牙,做出决定。
于是,刚刚回国的二人不得不再次办理出口手续。
半夜,二人到达目的,那处极大的庄园,秦晏曾经居住和生活的地方。
“秦先生,虽然您几年没有过来,但是你的住所一直为您留着,现在我带您过去吧。”管家道。
“不必,我们自己过去就行。”
“好嘞,二位慢走!”管家恭敬十足。
程浅忍不住好奇:“秦宴哥哥,你以前在国外的时候一直住在这儿呀?”
秦宴笑了笑:“是啊,一直都住在这儿,走,我带你去我以前的住处看看。”
“好!”程浅甜甜地笑了,她很是期待呢。
他们很快到了住处,一处清幽的院子。
程浅很快将里里外外看了个透,十分喜欢:“哇,这儿真是不错。”
“你喜欢就好。”秦宴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秀发:“夜已深,咱们早些休息,这一天奔波你累坏了吧。”
程浅摇头:“才不累,和你在一起我怎么可能会觉得累呢?”
“那也得早些休息,明日一大早我就带你去见藏老。”
程浅踮起脚尖亲了他的脸颊,俏皮地应道:“得嘞!”
......
第二天,天色早已大亮,程浅睡得极香。
秦宴推了推她的手臂:“浅儿,早些起床,今日还有事情要去做的。”
程浅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继续睡。
秦宴不再催促,想着反正时间尚早,再让她多睡会儿。
趁着这个时间,他去拜见了董事长,闲谈了几句,便又匆匆回来,此时程浅已经穿好衣服。
“今日怎么如此干脆?”他笑着打趣。
“哎呀,咱们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去办么,我的老公为了我奔波,我自己也总该争气些的。”
秦宴轻笑,这个丫头有的时候总会露出傻傻的孩子气。
“长大了,果然懂事了。”见她不至于为了试药而紧张,他稍稍放下心来。
患者最忌讳的就是心事太重,适当保持愉悦的心情自然更佳。虽然在秦宴看来,即便不能生孩子,也根本就不算病,他完全不在乎,但是既然某人自己在意,他便得小心陪着她,护着她,尽量达成她的心愿。
收拾好,秦宴陪程浅吃了早餐,便去敲响了藏老的房门。
“进来!”藏老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中气十足。
程浅忍不住感叹:“他老人家的越发精神奋发了。”
秦宴附和:“这倒是。”
二人推门走了进去。
“你们来啦!”
藏老淡淡地打着招呼,他丝毫不意外二人的到来。
“藏老!”程浅礼貌地打着招呼。
“嗯,上次一别,半年未见了吧?丫头你过得怎么样?”
“多谢藏老挂念,我好的很!”
“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藏老看向一言未发的秦宴,脸色一冷:“你看看你,都活了三十多年了,在礼貌这方面还比不得人家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秦宴没说话,任由他消遣。
程浅被藏老的话给逗笑了。
见藏老只顾着与程浅聊天,秦宴冷冷地问:“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