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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舒微微抿唇。这下子也不用荣一去促成了。
但还有一个问题——
“宋经理现在是在干什么?”
她交待过荣一最近两天要盯一盯宋经理。
答她话的是庄爻:“宋经理去几位董事家里窜门了。”
阮舒凤眸轻狭。
不用多想也能猜到宋经理是为何窜门。
看来青门的那两个堂口是两手抓,明面上继续让宋经理帮忙,暗地里自行联系她身边亲近的人。
“哪几位董事?”既然能被宋经理窜门,多半都是些试图挑战她这个董事长权威的人。
“我整理过名单后,就给姐送来。”
…………
训练馆。
褚翘有点睡过头。
见傅令元似乎还没醒,她也不喊他,打着呵欠掏了钥匙,帮他开锁。
手铐松开的一瞬,她只觉自己的手忽然一紧,被人抓住似的。
待她凝睛,就见手铐铐到了她的腕上。
“……”
愣怔一秒,她反应过来情况,猛地扭头看傅令元:“你干嘛!钥匙呢?!快给我打开!”
傅令元充耳不闻,捡起自己的香烟、打火机、手机和风衣,却是头也不回地拉开大门离开。
“傅三!你以怨报德!”褚翘咆哮,剧烈地挣扎,均无果,换来的只有手腕的疼痛。
她能反悔吗?
她要收回发给小阮子的录音!!!
不过傅令元倒没有做得太绝,没抢走她的手机。
褚翘忙不迭给自己的同事打电话,找人来帮她。
…………
傅令元走出训练馆,开机后第一时间给栗青打电话。
“老大!”
栗青的声音难掩担忧——虽然自家老大确实很经常一个人消失,但现在毕竟是在江城,他又一夜未归,联系不上。
“我没事。”傅令元先定了他的心,到路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栗青把本该昨晚就汇报给他的事情告知:“具体详情不知。但隋润东送去抢救了一次。他的十根手指头全没了。下、体的伤口也出现大问题,如今整个人的状况有点危险,能不能留住一条命,医生都无法打保票。”
“才十根手指头?”傅令元眸色深一度,嗓音毫无温度:“肯定死不了。庄爻不可能就这么便宜他。”
隔着电话,栗青都能感受到自家老大少见的戾气。
以致于他都不怎么敢马上继续汇报下一件事。
但傅令元主动问起了:“让两个堂主去办的事,还没有消息吗?”
栗青只得开口:“跟在阮姐身边进出比较紧密的就荣一和林璞。荣一对外的身份只是保镖,林璞不仅是董事长助理,而且是董事长的弟弟。所以两位堂主想方设法联络的人是林璞。不过暂时没得到理会。”
他个人认为找林璞比荣一靠谱。因为如果找的是荣一,依照荣一对自家老大的憎恨程度,多半会拦下消息阻止传到阮舒的耳朵里。
傅令元自然也是这么想的。
非但如此,他更多想一层的是,之前在酒店,闻野故意挑衅他,甚至撤掉了那一层的守卫放行他去相亲大会的现场,分明狂妄自大到不介意他和阮舒碰上面。
那么,这一回呢?
顿时便又记起昨晚阮舒去梁道森家过夜一事。
傅令元眉峰一凛,冷笑着挂断,转而拨给褚翘。
褚翘一接起就是破口大骂:“傅三你还有脸打电话过来!你——”
“你们最好小心点。”傅令元自说自话打断她,“‘S’很会耍高科技玩意儿,我特别怀疑你们盯在梁道森家外面的警员早已经暴露了。”
“谁让你不早点告诉我‘S’伪装成梁道森?!”褚翘简直胸闷气短。
这个问题她昨晚想到过。
仔细琢磨琢磨,她甚至觉得自己被“S”给耍了——她曾追捕过“S”,“S”肯定认得她的,却放任她当阮舒的教练、和阮舒接触?
虽然她目的在于查探庄家,但“S”都不怕她的靠近?是“S”对他自己太自信,还是太看不起她这个警察的办案能力了?
晃回神,褚翘盯着自己还被铐着的手,故意把方才给同事打电话顺便收到的消息拿出来刺激傅令元:“小阮子和她未婚夫又恩恩爱爱地一起出门,由她未婚夫亲自送去上班。”
傅令元那边二话不说收了线。
…………
傍晚下班。
快回到庄宅时,突然紧急刹车。
阮舒抬头从挡风玻璃望出去,正见有个女人挡在马路中央拦了车。
刚辨认出是隋润菡,隋润菡以癫狂的表情冲过来,拎起手里的桶就往他们的车上泼。
察觉是汽油,荣一脸色一变,急急下车。
“姐!我们也先下车!”庄爻立即反应。
阮舒没多耽搁,马上推开车门。
不再有阻隔,隋润菡歇斯底里的声音清晰入耳:“我要杀了你!我要给我大姐和我二哥报仇!……”
荣一毫不留情,夺了隋润菡的打火机,一脚将她踹着远远的。
隋润菡的下巴重重磕到地面上,挣扎要爬起来,吞吐着满嘴的血,尚念念叨叨着咒骂,眼神怨毒地直勾勾射向阮舒。
平日只偷偷随行的陈家下属们早现身,悉数护在阮舒身周。
这儿距离庄宅也并不远,庄爻打电话回宅子里告知情况,调来庄家家奴。
挂掉电话后庄爻提议:“姐,不要留在这里了,我们走几步,先送你回去。”
“嗯。”阮舒蹙着眉心把视线从隋润菡身上收回,没走出几步,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迎面而来。
跑在开头的两个是隋欣和唐显扬,直奔隋润菡而去。
后面则是庄荒年,带了一群的庄家家奴。
“姑姑!”
庄荒年紧赶慢赶地迎到她的面前,难为他年纪一把了,累得气喘吁吁,视线逡巡着她,忙不迭关心:“姑姑没受伤吧?”
“我看起来像有事的样子吗?还是你巴不得希望我有事?”阮舒反问,显得颇为尖酸刻薄。
庄荒年松一口气,侧头看向隋润菡的情况,皱眉,再转回来,和颜悦色道:“那我们先回宅子里,姑姑不要在这里吹——”
他“风”字没出口,阮舒已径直掠过他,率先迈步。
宅子里,仆人马上就给她送上来热姜汤驱寒又压惊。
或许是察觉她的不高兴,庄荒年没有坐,只站在旁侧静静地等待。
顷刻,阮舒重重地落茶盏在桌面上,冷脸发威,冷声质问:“怎么回事儿?我不是让你把大侄子媳妇儿交到族里去处置?吕品告诉我她和守宗祠的男人苟且了?而且还是三个?!一个寡妇做出这种事,是要把大侄子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