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种具体的事物并不能引发人的恐惧,只有未知才可以。
对于谢晗沫来说,将来一定比现在更好吗?
哥哥成了他人眼中的傻子,而自己也成为了河神的一部分,似乎未来也不能再坏到哪去了?
为此,谢晗沫踌躇了35年,围绕【将来到底会不会更好】这个问题苦思冥想。
直到今天,那道身影跃入河中,她才明白。
再这样继续假设下去,那么就真的没有将来了。
肉眼可见的,谢俊伟的发鬓带上了些许苍白,多年的流浪生活,让他的精神萎靡。
无论这句话多么的没有意义,谢晗沫都想说一句。
“哥,你老了好多啊。”
“是吗?妹妹,你变细心了呢。”
双方都察觉到了变化,无数的岁月里,三丰里公园可能变了。
天上的太阳圆了一点?还是月亮又黯淡了一点?
这都没有关系,只要还是兄妹就好。
想到这,谢俊伟张开了双臂。
“要不要来抱一下呢?我可是很多年没有感受过妹妹的体香了哦。”
“真是的……”谢晗沫无奈地笑了,“这一点还是没变啊,变态哥哥。”
下一刻,二者相拥。
重新感受到谢晗沫的谢俊伟,眼角泛红。
虽然这具身体没有温度,连他最爱的体香都没有,但妹妹就是妹妹,能再次见到便好。
“真美好呢,师傅。”
“人类就是这样的,为了一些看上去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坚持大半辈子,但是否有意义怎么可能由旁观者来定义。”
这便是所谓的浪漫,人生来便是浪漫的孩子,只不过有些人的浪漫被扼杀在生活,有些人的浪漫被扼杀在童年。
“我似乎有些明白鬼怪与人类不同的地方在哪了。”虞姬子月沉思。
鬼怪不具备浪漫的条件,这一点并不排除她自己。
在很多时候,看似可爱的少女,都会产生【要不杀了这个人吧】这种想法。
从踏入长安那一刻,虞姬子月从来没有忘记来自鬼怪之森中的任务。
思考是她身为弱小鬼怪的另一种能力。
“在想什么呢?小子月。”
“我在想,人类与鬼怪之间的胜算。”
“胜算……”江子孺沉吟一声,“怎么,你们鬼怪要打过来了?”
“这件事,我们一直在做,而且也没有多隐秘。”
闻言,江子孺愣了一下,关于鬼怪要入侵人类社会这件事,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听说过?
“师傅也不知道?”
“嗯,可能消息被高层封锁了。”
数千公里外的边陲之地,会有鬼怪时时刻刻准备进攻?
这不符合早些年的信息。
比如,鬼怪已经被重创之类的。
“那胜算有多少。”
听到这个问题,虞姬子月的银眸闪过一抹蓝色。
“不足三成,那是父王当着所有族人面前宣布的,鬼怪拥有足足八成胜算。”
八成……
在战争中,只要有六成的胜算就可以去赌了,更何况八成。
“如果加上我呢?”
“……加上师傅的话。”少女沉思,“十成。”
“我还能被你们鬼怪策反了不成?”
“不,是人类的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