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忽然大亮,他被雪刺的睁不开眼睛。
穿着单衣,整个人都在雪地里畏缩着,冻的三魂七魄都通透了。
有太凌仙尊的声音道:“林浅,你这是干什么?他这么虚弱,会死的!”
“是啊,林仙尊,他做错了什么等好了再说也不行?”严惜玉附和着。
叶溪泛迎着纷飞的霰雪,抬眼看着面前的人,倔强的不容任何人质疑。
眼睫上搁着不少的雪粒子,身后的白色梅花开的与雪别无二致。
“你清醒了吗?”林浅居高临下的垂着臂问他。
“我……我错了。”叶溪泛委在雪中凄凄道。
“错在何处?”林浅声调高了几度,“回答我!”
他不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出那些字。
仰望着林浅的时候病容枯槁,发丝落雪。
林浅薅着他的衣领,把他整个人吊起来。
“你少装可怜,以为我吃这一套吗?回答我!错在何处?”
这一次叶溪泛真的没装可怜。
他冷的唇角凄凄含霜,颤抖着的玻璃珠似的眼眸无法对焦。
下一刻,却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斗篷里面。
有人将他冻红的手搁在柔软兔毛捂热的脖颈里暖着,脊背也在棉斗篷里瞬间温热。
额头被温暖的唇瓣抵上,暖的三魂尽化,像坠入了传言中的忘川,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因为你根本就没有错,阿粥……”
林浅用叶溪泛从没听过的温柔语调说话,
“当年你的小船被我亲手推向大海,现在,又漂回我手里,我不会再放走了。”
叶溪泛像暖和过来的小狗一样,呆呆抬头看着林浅的嘴唇。
他要看着这张浅紫色唇瓣,才能确定是林浅说出的这每一个字。
他听懂这些花了很长的时间,良久,他才问出一句。
“哥哥……我真的……好爱好爱您。”
“可是……您爱我吗?您爱我吗?”
林浅瞪了他一眼,吃力的把他抱在斗篷里,往屋里拖。
一边拖一边怒意横生,说:“不知道。”
叶溪泛用自己所有的力气,集中在手上,去掐了林浅一把,“到底……爱不爱?”
“不爱。”林浅一字一顿,“把你的爪子拿开,竟还有这种心思?”
叶溪泛:……
进了屋,俩人关上了门。
外头一群看热闹的都大眼瞪小眼。
太凌抓抓自己的额角,问严惜玉:“这算是和好了吧?”
严惜玉怀里还抱着一只小兔子,逗弄了一下三瓣的兔子嘴。
冷淡道:“都是一些调情的小把戏罢了。”
“你这孩子……你师尊这么大岁数了,你不能措辞注意些?”太凌问。
可严惜玉对于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郁萌在妖界从不给他主动传讯。
即便是他兴冲冲传过去问吃了吗睡了吗,郁萌也只是敷衍两句,就说还有妖界的训练没有做完。
他知道郁萌没办法面对他
可是关于他们之间那两刀,却永远无法摆到台面上来说开了。
不像林浅和叶溪泛之间,纠纠缠缠都是关起门来的床头打架床尾和。
太凌看严惜玉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也是挺心酸的,年轻人的路他也都走过。
“要不,这次林浅和叶溪泛去剑崖岛,这里头也涉及妖界,你顺路去把郁萌接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