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们来到了北岛那处巨大的裂缝。
水黑则渊,这里深不见底的幽暗水域,如同来自地狱的魔眼,正注视着他们。
今日离十五还很远,但叶溪泛已经等不及要潜下去看父亲是否在下面。
“阿粥,我同你一道下去。”林浅与叶溪泛十指相扣眉心含着隐忧。
但一旁的严惜玉却道:“还是我一同下去为好,上面需要有人看顾照应。”
他一边说,垂下的眼帘却瞥着身侧的郁萌。
林浅明白他的心意,若是他与郁萌在上面的话,郁萌会刻意逃避严惜玉,恐怕会在上面遭遇危险。
毕竟,梵岚的魔息令已经启用,最凶悍的魔兵都在赶来的路上。
林浅点点头,“嗯,你们务必小心,有事传讯。”
话一说完,叶溪泛和严惜玉便脱下了上身的衣衫,赤膊准备下潜。
严惜玉不同于叶溪泛蜜色的肌肉感,相反,褪下衣裳时还白的发光。
一旁的郁萌好像被灼了眼似的,瞬间瞥开目光。
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看向一旁陡峭的山岩。
连林浅都觉得他这个样子很好笑,问:“你不准备过去跟大师兄说点儿什么?”
“不……不用了,又不是生离死别,大师兄不会愿意听我说什么的。”郁萌搓着自己的衣角道。
林浅揉揉他顺直的发丝,道:“生离死别时反而没时间说话。”
郁萌觉得有些道理,脚步几次想挪动,但下一刻只听扑通一声。
他抬头一看,严惜玉已如同一尾游龙窜入水中,浩然雄健的身躯不见了踪影。
他心里蓦地酸了一下,像涌出了很多奇怪的液体,浸泡着整颗心都软了。
喃喃道:“师兄……”
等待的过程很漫长,仿佛能无限拉扯人的神经,让人坐立难安。
不多时,倒是叶溪泛先给林浅传回迅,“安心,潜入海底一处平地。”
“嗯,可有你儿时被关押的旧址?”林浅问。
“兴许旁人看着只是普通的石堆,但是我隐约记得这里,入口就在不远处的一棵古槐前。”
“好,你先潜进去,过一刻钟再传讯。”
林浅也怕影响了叶溪泛潜水,即便修道之人会避水术,那也只是能延长水下时间罢了。
他只好拉着郁萌坐在一旁的石头上,“不必担心,他们都……啊……”
说到一半,他才坐下便有了强烈的不适感。
那小畜生,昨晚……不……是一直到今日晌午,一直在折腾林浅。
弄得他坐下时都觉得整个人被贯穿撕裂般,还有后腰也在跟自己叫嚣着要断掉了。
“怎么了?林仙尊,是谁伤到您了?附近有偷袭?”
郁萌抽出自己的软剑,目光锐利的横扫周围的风吹草动。
“谁这么大胆子,居然还动您?”
林浅:……
你不如替我把叶溪泛杀了呢?
看这孩子草木皆兵的样子,林浅也知道不说点儿什么,郁萌这个一根筋还会再刨根究底。
“你会懂得。”林浅突然起了一丝难得的坏心眼,“夜里找你大师兄去,承认个错误。”
听不懂他在说什么,郁萌似乎被严惜玉养的比林浅还纯洁。
他继续持剑看着四周的草丛和石头,防止有人暗袭。
“啊?这跟我大师兄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也会如此报复我?我捅他两刀,他也捅我两下?”
林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