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出魔息如同泄洪般的外溢,浓度极高蒙着一层黑瘴。
这强大的魔息让在场所有人瞬间头痛欲裂,魔兵们直接被震晕过去,在魔息令上趴倒了一片。
然而等叶溪泛堪堪抵住威压,站稳的时候,竟发现梵岚已经不见了!
这……居然让他跑了?
可他还未来得及去找梵岚的踪影,便听旁边的严惜玉已经痛嚎起来。
“郁萌?郁萌!你醒醒,你醒醒,别丢下师兄!”
“我不要你回答我,你什么都不用说。你醒过来,你醒过来,我们还做一辈子师兄弟,我愿意照顾你。”
“你好歹睁眼看看我……你不是在等我吗?”
郁萌的脸已经有半边烧出了疤痕,他很瘦小一只,委屈的躺在严惜玉怀里。
叶溪泛从没觉得郁萌这么瘦,好像在妖界没饭吃似的,妖皇究竟有没有好好照顾这孩子?
经历了那么多苦难的郁萌,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连一句告别都来不及说。
简直不敢想,严惜玉心里会有多么难受。
叶溪泛只见大师兄把郁萌从地上抱起来了,像捧着一个会碎的瓷娃娃。
严惜玉眼睛里全是愧疚和悔过,大颗大颗的珠泪滚落,却没敢滴在逝者身上。
“郁萌,师兄喜欢你,不是师兄弟之间的喜欢,是爱人之间的喜欢。”
“师兄一直想接你回家的。”
“你跟师兄回家,好吗?”
叶溪泛已经开始觉得有些不正常了,他生怕严惜玉抱着郁萌直接跳海了。
他一直看着严惜玉,好在,即便崩溃到一直腿打软的程度,严惜玉都能秉持骨子里的克制。
他不可能忍心让郁萌埋骨他乡葬身海底。
“咳咳咳……”林浅声嘶力竭的在叶溪泛怀中咳起来,听的叶溪泛一阵心疼。
但是人总算醒了,叶溪泛也算是有一丝安慰。
“哥哥,你可吓死我了,郁萌死了你再死,我活不了了。”
林浅眼睛很痛苦的睁开又闭上,睫毛微微发颤,仿佛没什么力气似的,却伸手给了叶溪泛一小巴掌。
这次连清脆都做不到了,他丁点儿劲儿没都有。
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在哼,“说的太……不吉利……谁死?”
叶溪泛扭头看着严惜玉高大的背影,似乎大师兄是想抱着郁萌的尸体,一步步走回鹿鸣宗。
可是鹿鸣宗还能回去吗?太凌和太清,乃至十老天尊,都是剑崖岛之难的始作俑者。
那么鹿鸣宗又算是什么家?他们还有家吗?
谁知,林浅此时被烧灼过的二指戳着回光,准备要跟什么人传讯似的。
叶溪泛一把抓住他的手,攥在手心,语气不受控制的严厉:“您还敢耗费灵力?”
林浅的眼神些微有些闪躲,软了几分。
低声诱哄道:“听话……我必须……传这个迅。”
他说话实在很费劲,这几个字,像是从肺里挤出来的。
“您不就是给妖皇传讯吗?我替您打!不准耗灵力!”
林浅:……
他到底是不想让林浅耗灵力,还是不想让林浅联系长悯?
算了,方才生死一线之时,林浅满脑子都在后悔当初太端着。
如今捡了一条命,何必还那么放不下面子?
“唔……听你的……”
叶溪泛有些喜出望外了,呦,哥哥居然这么听话了?
他不含糊赶忙给妖皇传了迅。
“喂,妖皇吗?我哥哥找你有事。长话短说,我就在旁边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