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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莫失莫忘,最会唱歌的男孩(3 / 3)

听说有些地方可以通车了,还是不够安全。所以车辆很少。但吴韵的房门前第二日便出现了一个人,是陶远,风尘仆仆,憔悴不堪地陶远。

他背着一大袋东西,似乎将家中所有准备过年的东西都给她带过来了。

“你怎么来的?A城都没有车了,路那么滑,车辆很容易出事故的啊?”她惊问。

“我想来自然就可以想办法来了,我从你室友那得知你还留在学校。”陶远淡淡地说,一边从背包里帮她拿出各种食物,一边简略地诉说用高价说服出租司机带他到了A城。

他竟然冒着生命危险,坐着一辆出租车从一座城到另一座城,来看她。嘴里塞着奶酷的吴韵立刻背转身去,不愿让他看见自己红了的眼圈。因为感动,因为心疼,因为她想起了那个曾在舞台上专为她歌唱的少年。

『7』爱情就像对着棉花出拳

雪灾终于熬过去,新的学期又开始了。而倪安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改变的呢,吴韵实在忆不起了。

情人节,倪安烈带着乐队去酒吧演出了。七夕,吴韵捧着一个大西瓜在宿舍里一个人吃了一天。

中秋节,陶远的电话打来,“一起吃中餐吧。”

沉吟了片刻,吴韵依然说道:“不了,谢谢。”

S大的学生们又开始沸腾了,美女吴韵不仅对男生妥协了,现在竟然被冷落了,孑然一般的样子仿佛根本没有男朋友那号人物。

过生日的时候,吴韵依然保持在最初认识倪安烈之前的姿式趴在床铺上看书,贪吃的舍友依然吃着陶远送过来的葡萄一边叹息。情形仿佛依然是昨日光景,可是又有什么东西已经在彻底地改变。

流光容易把人抛。谁将流年偷暗换?

吴韵最喜欢的布偶,倪安烈从未曾送过。但是只要她走到阳台上,她就可以看到一个与人一般高的布熊挂在了瘦弱的木棉树上,那么孤独。那是陶远挂上去的。

只是吴韵不愿意去看,只要一见到陶远,她就会想起倪安烈那张俊朗如玉的脸,那永远含笑的星眸,以及他低沉浑厚的歌声……风一吹过她的长发,她的心就会疼痛不已。

歌声在传:心会累,爱会冷,这是爱情必经的过程,这时有些人放弃有些人愿意再等。

生日过后,吴韵手机关机了一个月。

人们有很多时候,总会脆弱地想远远地逃离一切。

吴韵去了远方旅行,到达一座有很多庙宇的山,虔诚的从山脚一直叩拜到山顶。累到虚脱的站在大山的风景如画里,仍然在揣度某人会不会在意自己的消息。

旅行归来,开机,一连串陶远的信息以及未及电话里,夹杂了零星几个倪安烈的询问:“近来过得还好吧?”“你的手机怎么不通了,开机给我电话”……

“是我不够好么?”吴韵在电话里问他。

“抱歉,你太反复无常。”倪安烈的声音那么冷。于是吴韵的心也冷了,她一个人来到护城河边,想起昔日里他曾对她说过的那话语,那些美好的瞬间难道真的是梦境?

顷刻间,她觉得即使自己已尽力做到很好,耗尽了力量,可是面对他们之间的爱,总好像对着一堆棉花出拳,永远无用功,于是她终于不再挣扎。

『8』爱到极至成伤

吴韵去了倪安烈曾经演出的酒吧,独坐在角落里,一瓶瓶地灌酒。

醉眼朦胧里,她仿佛看到倪安烈走向了自己,于是想努力地朝他笑,因为他曾说过最喜欢看她的笑容。可是她一把眼睛弯将起来,还没开始笑,泪就先滑落。

“安烈,我跟你说,小时候的我特别不讨人喜欢,因为身体很差,总是动不动就生病。我爸爸特别不喜欢我,我在医院里出麻诊他也不会来看我。

安烈,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会唱好听的歌的男孩以及不点掉眉心的痣么?因为那次出麻诊,邻床的小哥哥用他的歌声治好的我的双眼。要不是他好听的歌声,我早没有毅力独自撑下去,我漂亮的双眼早就瞎了。

那个小哥哥好神奇,能唱当时好多好听的最新流行歌曲,在我爸妈都没来看我的时候,是他的歌声陪伴了我,他还送了我一个布偶……可是后来,当我眼睛好了之后,小哥哥已经出院了。于是,安烈,一直以来,我一直希望能有一个男人的歌声和布偶陪我过一生……我不点眉心的朱砂痣,就是希望有一天小哥哥还能凭借它再找到我……”

吴韵一边碎碎念着,一边流着眼泪。

面前的陶远,对,是陶远,并不是倪安烈,走过去一边轻轻地拥抱着她,拍着她的背,一边将她背在背上,送回了五楼的女生宿舍。

喝了很多酒的吴韵在宿舍里一边哭一边不停地呕吐,陶拿着毛巾在吴韵的室友们的唏嘘声中,沉默地帮她不停地擦洗着。

张扬,冷漠,骄傲,只因缺少爱,于是一直处在极力保护状态,于是一抓住点温暖就总舍不得放手。此点,他们那么相似。

自那晚后,吴韵同陶远成了很亲近的普通朋友。

“有些人该忘便忘吧,生活得一直向前行……”他会半开玩笑半当真地同她说教。

“我一定会的,因为我是吴韵。”她眉眼弯弯地笑。

“那我给你介绍一个男生吧,音乐系的,贝斯弹得很好。”他继续说道。

吴韵沉默,但是第二日,她还是跟着陶远去了那个叫小至的男生。

小至能唱好听的歌,总是唱给吴韵听,每隔一些时日,还会送她极好看可爱的布娃娃。吴韵看起来对他很喜欢。

不久后,在陶远身边也多了一个娴静漂亮的小女友。

有些话,陶远是不必对别人说的:一开始在网球场,他就认出她来了,他就是儿时在医院里唱歌的小男孩。天生以音乐敏感的他一直的理想是歌手,可是后来的那场病使他再也不能唱歌,最后成了编导,在别人故事里悲喜。

他一早知道倪安烈的秉性,所以才会一直为她心疼。而如今,他已无力为她歌唱,只想她快乐圆梦。而那个会唱歌的小男孩子一直活在她的记忆里,永不变质褪色。

有些话,吴韵也是不必对别人说的:当她酒醉的时候摸着他左手手腕上那颗凸起的小肉球时,她就知道他就是他了。于是后来她才会在他面前假装接受了小至。

因为虽然心心念念的执着了那么多年,可是中间却穿插了一个倪安烈,让她那般深深爱过的人。而青春里的无怨无悔是有数目限定的,她已为倪耗尽了自己的感情。所以当她背弃了童年那么美好的感觉,她已经无法再面对陶远。

后来,吴韵将眉心的朱砂痣给点了,后来,吴韵与小至分开了,独自离去。

而我们都知道,最后留在自己身边的,往往不是我们最爱的,也不是最爱我们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