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就只有嫁人这一条路么?她偏不信了。而她想走出属于自己的一条路呢,哪怕泥泞、坎坷,但风景独有。
是妥协认命还是负隅抗争
“比起不够安定、没有安全感,我更不愿意过一眼望到头的生活。”
颜色说了这些话,也不管听的人听不听得懂,将事先准备用来退婚的银行卡交给父母,就退了婚。
她一直工资不高,信用卡也从来没有还清过,父母亲不知道这退婚的五万块她是怎么凑来的,总之看到她是铁了心。
去年春节,父母、媒人、叔伯姨婶……每天的话题中心就是颜色,他们每次见到她,要说的内容,她在睡梦里都能背出来。
“你都快27了!怎么还活在云里雾里!”
“与你同龄的女孩子娃都几岁了,你还等什么?”
“人家男方也挺尊重你的,你说相亲不能马上结婚,他们也同意了。这都相亲了一年多,你们也该订个婚了……”
……
是啊,说得都有道理,为什么自己就是不能定下来呢。
两家人一拍即合,容不得还没有准备的颜色反驳,就热热闹闹地摆了订婚宴。
订婚后的一年,颜色与相亲男阿原的关系依然无大突破。
阿原与父母住在珠海的一小镇,他未出生前,珠海当地一个失独老人收留了他父亲做义子,现在他们家住的房子,做小生意用的门面都是老人给的。
阿原他们一家生活在珠海,三番五次叫颜色过去帮忙一起做生意。颜色不乐意,做为湘妹子,她习惯了湖南本土的风土人情与饮食口味,不愿长期去其它城市尤其是广东生活。
而阿原在珠海长大,也习惯了广东沿海的气候。阿原的母亲说,我们家阿原从小在广东长大,回湖南怎么受得了。
本来说好相亲后,两个人再处一段时间,但人都不在同一个地方,怎么处?
没有共同圈子,没有共同语言,每隔一段时间就是例行公式的电话与问候,两个人都有点不尴不尬。
订婚那年的国庆节,阿原温厚的父母也感觉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要求阿原来长沙接颜色到他们那边度假,也给他们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阿原长他3岁,在年纪上看,可以说是人到中年,可是看到他的样子,肯定没有人会联想到中年这个词,他永远是清瘦内敛,斯斯文文的学生模样。
他跑到长沙来,见到颜色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妈妈说让我来接你去珠海过十一。
颜色听了目瞪口呆,哭笑不得,这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是“妈宝”的语气。
颜色犹疑着,但又寻思:相较一般相亲对象见几次面、就急着订婚结婚的父母,阿原的父母也算是很宽厚了。回想这一年多来,他母亲给她打了多少次电话,操心张罗着这事,加上自己的父母也不时在施压,阿原的外在也还顺眼……
于是这个十一,她不得不顺从了。
颜色是水瓶座姑娘,看上去很随和,内心认定的谁都撼动不了,她对世界有自己的认知。
在得以和阿原近距离接触的这段时日里,她已经在心底否认了这门亲事。
先不说从长沙到珠海的火车上,阿原多么不会照顾人。他大学毕业后安于在家附近的小工厂做流水线员工,每天下班后宅家打网络游戏,自己的衣服和袜子放在哪,永远要问妈妈。
颜色可以预想到,若和他成家后的生活,她会成为他的第二个“妈妈”。
又到春节,阿原家与自己的爸妈,都感觉好事好近,当着她的面协商着办结婚喜宴的日子。颜色当机立断,“这婚不能结。”
长辈们的神色自然惨不忍睹,她强迫自己不去正视。
即使他们说她作,说她不务实……但一辈子的婚姻,总不能因为别人说了啥,而做了定夺。
阿原的父母死了心,这样都白白耗了两年,再耗下去对两家都是折磨,他们说婚不结也可以,将去年订婚时的彩礼、喜宴花费赔偿给他家。
颜色一口答应,让他们尽管清算好就是。
会有人为了逃避孤独而恶心自己,但不会是她
退婚后,颜色进入了疯狂赚钱的模式。
自己一无所长,工资不高,工作多年无半点积蓄。退婚的那五万块钱,她找了所有要好的朋友,东拼西凑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