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急不可耐地扯上宜家上的大衣，就从自己的办公室冲了出去。出公司时和莱尔斯撞了个满怀，对方差点破口大骂，一看是布鲁斯又把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总裁，你小心点儿。”
布鲁斯看清是莱尔斯歉意地把对方扶住。
“抱歉莱尔斯，是我太着急了。”布鲁斯把人放走，下了几节台阶，又把人叫住，“莱尔斯！我已经把合同签了，你今天下午去交给托...交给...”
台阶上下的两人同时停下脚步，一个在等总裁的命令，一个则陷入深深的感伤。
布鲁斯觉得阳光刺眼，眼睛有些发酸，他看向莱尔斯，对方正朝他走过来，歪着头。
一周之内，自己最得力的助手命丧黄泉，两个孩子三天之内成了孤儿。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和自己一样，在午夜梦回之时，看见自己的至亲...
“boss？”莱尔斯轻声细语，他看见了比自己小了近5岁的总裁眼中的细闪。又想起托马斯先生了？
“啊？哦，莱尔斯去把合同交给财务部，他们会知道怎么做。”
“boss，那今天下午五点的会议。”
“我会到场的。”
布鲁斯头也不回地跑向车库，跑向属于他的宿命。
莱尔斯蹭了蹭鼻子，总裁的背影好孤单。他想把布鲁斯拦下来告诉他自己也可以帮他，给自己小五岁的孩子一点依靠。想法一冒出头，顷刻之间古怪的感觉让他赶紧回过头，不再多想。
“戈登，我在楼下，我们聊聊。”布鲁斯压着怒气，勉强冷静地说。
“布鲁斯我现在没有时间。”
“该死的！詹姆斯戈登你那无趣的工作比得上小莱的生命吗？！！”布鲁斯愤怒地拍上方向盘，不小心按上喇叭。突如其来的鸣笛把四周的路人吓了一跳，奇怪且愤怒地绕开黑色的兰博基尼。
“...你是说小莱？小莱怎么了？！”
听见戈登慌张的声音，布鲁斯气不打一处来。
“我还想问你！”
“........我马上下来....”
戈登的声音让布鲁斯感觉到奇怪，他把手机放到口袋里，从车窗中看见难得表现出慌张的戈登，快步走向停在路边的车。车门被拉开，戈登坐到副驾驶座上。
“难得啊。”布鲁斯阴阳怪气道，“小莱呢？”
“我的上帝，我怎么知道？”戈登撇着眉毛，“你在电话里说的模模糊糊。”
布鲁斯懒得再给戈登好脸色看，也不在乎那些东西能不能听见，就把小莱和自己的通话告诉了戈登。
对方狐疑地看着他。
布鲁斯怒不可遏：
“戈登你的智商是被狗吃了吗？！”
“布鲁斯，我现在还有心情跟你在这儿说话，是因为我觉得你是一个绝对理智的人。”戈登也有点儿发火，“现在看起来好像并不是。”
“呵，戈登，你如果有种就把封存的重刑案，拿出来再盘一遍！”布鲁斯不等戈登下车，直接一拐方向盘，向威林大街16号驶去。
“我没有资格去启封重刑案！”戈登怒吼，“你在瞎操心什么事儿！”
“你以为我想？！”布鲁斯猛地踩下刹车，戈登没有防备地磕在玻璃上。
“shut！”
布鲁斯冷漠地解下安全带，打开车门。
“别骂了，我们到了。”
戈登无语，揉了揉磕疼的脑袋。下车后才发现这里环境的眼熟。
两年前的惨案犹在眼前，血红色的房间，四溅的血花，散落一地的黑色管子 被仪器抽干的尸体。他像一棵老树，扎根在房子面前，凝成一块化石。
布鲁斯在他愣神时，就把门撬开。看见木地板上拖拽的痕迹，心中暗道不妙。跨进门槛，直奔着二楼的方向跑，不想身后的门猛地关上。
二楼只有一间屋子，地面上一块块儿黑色的污渍，昭示着曾经的血腥。裂缝的墙壁上长有霉菌。
布鲁斯推开房门，里面没有小莱的身影，屋内空荡荡的，发霉的气味充斥着鼻腔。烛台歪七扭八地躺在地上，屋子中央一块突兀的圆形地毯引起布鲁斯的注意。掀开地毯，地面上凹凸不平的花纹让布鲁斯发觉这只不过是一个阴谋。花纹蜿蜒曲折，和祭坛上的雕花十分相似，但又有说不出的不同。
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布鲁斯摸向口袋，心死地彻底，完了，镇定剂...没带...耳边响起尖叫声，让他不禁弯下腰捂住耳朵，尖叫声中夹杂着呜咽和求救声。
“啪嗒”一声清脆的声响，布鲁斯看向地板，一滴血滴在地板上，紧接着又是一滴。伸手抹了下人中，他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