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开春,京都城里那些贵人们,都会举行春宴。
顾轻阮记得上一世,她因已经嫁做人妇,更不喜人多热闹的地方,便没有参加忠勇侯府的春宴。
听说那忠勇侯府原本打算办的不是春宴,而是老侯夫人的寿宴。
可老夫人早已伴青灯古佛,自是不愿再因她的寿宴而铺张浪费,更不愿再理那些俗事,便拒了忠勇侯的主意。
如今的忠勇侯,是袭爵而来,空有一个爵位,什么实权都没有。
这忠勇侯府在京都城地位,也跟着没落。
老侯爷曾为开国功臣,替先帝征战沙城,守卫疆土,那时的忠勇侯府何等风光。
后来,随着老侯爷与其嫡子相继战死沙场。
这侯爵的位子,就落到了次子的头上。
如今的忠勇侯也并非老侯夫人所出,不过是养在她膝下的一个庶子。
既不是亲生,自然是母子离心。
如今,这忠勇侯想借老侯夫人寿诞一事,笼络朝臣,老侯夫人自然不会如他的意。
毕竟,若不是因为自己的亲儿子死了,这侯爵的位子,怎么都不会落在他这个庶出的身上。
老侯夫人不愿出面,可忠勇侯是铁了心要借这个机会笼络朝臣。
这才想着办一场春宴。
顾轻阮虽然没有参加春宴,可她却听说了那宴会上发生的一件事。
那时在整个京都城传的沸沸扬扬的,因她不关心,也不过听了一嘴,就没有在意。
可这一回,她不仅要参加这春宴,还要促成一场热闹。
春宴这日,顾轻阮特地早早起来,选了身素净淡雅,却不失贵气的锦裙。
与她一同的还有顾语芊。
顾语芊一副没有睡醒的厌厌模样,与她同坐一车,接连打了几个呵欠。
顾轻阮瞅了她一眼,“三妹妹昨夜又通宵达旦的看那些话本?”
顾语芊自重生归来以后,热衷看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本,芳华院里都不知被她拿了多少话本来,放的到处都是。
顾语芊打了个呵欠,眯起眼睛看了顾轻阮一眼,索性又闭上眸子,神情懒散的说道:
“母亲不喜见我,我自然只能老实的待在芝兰院,若是再不看些话本子打发打发这无聊的时间,只怕人都要闲的长毛了。”
顾轻阮拧眉看她,“你少看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也不嫌害臊。”
“害臊什么?”
顾语芊睁开眼看向她顾轻阮,“我躲在自己被窝里看,有什么好害臊的,再说,二姐姐都是嫁过一回人的人了,怎么思想还那么迂腐!”
顾轻阮,“……”
眼见与她是说不清了,顾轻阮闭上嘴收了声,也懒得同她再讲那么多。
马车很快就到了忠勇侯府门外。
临下车前,顾轻阮对顾语芊说道:
“今日来的贵人不少,你自己小心着些,记得我跟你说的话。”
顾语芊点了点头,伸了个懒腰,“知道了。”
顾轻阮下了马车。
顾语芊跟在她身后。
二人随着宁远侯夫人,在婢女的指引下,一行几人进了忠勇侯府。
这侯府这老侯爷在世时,先帝赐的宅院,高墙耸立,绿瓦覆顶,沿途的亭台楼阁,雕花廊桥,无不在诉说着岁月的风华。
顾语芊一路“啧啧”称奇,眼中毫不掩饰对眼前奢华大气的宅院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