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梆子周信芳很震惊,震惊得无以复加,他不断抖动的手和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的嘴巴已经将他的内心表露的彻彻底底了。
只是,为什么周信芳会那么吃惊?难道是因为他看出了叫花子老师的年纪?可这对周信芳来说有什么好惊讶的呢?
要知道,按照辈分和年龄层来分析,周信芳可是比我大出了至少四辈。你想嘛,二十岁左右是一代人,这个数据放在周家来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周家这一次过来,最年轻的人肯定与我和黄金差不多大,也就是昨天守在学校门口的那两个人。他们管周信芳叫叔祖……从父亲、爷爷、太爷、祖这个顺序上算上一算就明白了,周信芳至少也得有个一百多岁了。
一百多岁的老家伙,外表看起来只与普通人的五六十岁差不多,这样的一个存在竟然还会因为叫花子老师而震惊到了这种地步。这说明了什么?
“您……难道……是彭前辈!”
叫花子老师翻了翻眼皮,看了周信芳一眼,他抬起手擦了擦嘴边留下来的口水,呵呵一笑,乌里乌涂的说道:
“你……你是……周家的?”
“是,小子是周家传人周信芳。”
“嗯……xin……芳字辈……怎……怎么认识我的……”叫花子老师虽然是在提问,但从他的表情上却看得出,他并不关心这个问题的答案。
“回前辈,周家保存有彭前辈的画像……”
这话一出,不只是我,就连石头和老妈都震惊了一下,更别提旁边的其他周家人了。周礼三人更是大惊失色,年纪最大的周礼走上前,扶住了有些站立不稳的周信芳,低声问道:
“爷爷,您说的画像是……英烈堂的那副?”
英烈堂,虽然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但从这个名字上来说,就能知道里面的留下的人物画像一定都是英雄先烈。
而且,从这个名字上来说,英烈堂之中的那些画像所属其人,应该都已经去世了才对。
周信芳在周礼的搀扶下缓缓坐下,平静了许久之后,失声大笑,眼角有浑浊老泪流下。许久之后,周信芳平静了许多,这才在一次起身,冲叫花子老师躬身施礼,道:
“小子,代家祖周云海叩谢彭前辈……”说着话,老梆子周信芳双膝跪倒在地,冲着叫花子老师磕了一个响头。
不过叫花子老师却并没有太多的反应,他依然瘫坐在沙发上,只是最终喃喃道:
“原来是海字……太久了……”
出奇的,叫花子老师此刻说话却并没有结巴,也没有任何的吐字不清,而是字字清晰直入人心。看来,当年叫花子老师对那个周云海有大恩。
叫花子老师没有搭理周信芳,却也没有搭理我们任何一个人。他似乎陷入了一个遥远的回忆之中去了。
周信芳一个响头磕完,在周礼的搀扶下重新归坐,叹了口气之后,道:
“事情危机,我已经通知老家增员了,用不了几天,周家会派出百名高手,到时候如果需要,可以分出五十名去支援别的地方……”
周信芳所谓的别的地方,自然是我们石家庄的总部。虽然我想问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正在发愁这一点的,但我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
大家都是道上的人,谁都有自己的信息来源。尤其是周家这样传承许久的家族,想知道这些东西更加轻松了。
不过石头哥为什么会过来就不知道了,毕竟除了进门的时候打了声招呼之外,他就一直跟我们一起站在旁边一语不发。
二十分钟之后,胡同外面传来了三长两短的汽车喇叭声,看来罗天联系的车已经到了。罗天冲我们招呼了一声,我们一行人便带着自己的东西走出了房间。
这时候,一直没有做声说话的谢楠站了出来,她走到了我的身边,冲着我和柳叶青问道:
“我能做什么?”
谢楠,她能做什么呢……她夜游神的身份十分特殊,按理说对我们有很大的用处,只是让她在哪里施法却是个问题。
现在看来,无论是我家还是石家庄的公司,都已经不够安全了。
“回公司吧,回去睡觉……”柳叶青笑呵呵的看了我一眼之后轻声说道。
柳叶青选择了石家庄的公司,想想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这样一来,石家庄就真的需要多派人手了。
谢楠点了点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倒是石头哥走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扁黑盒子。这个盒子看起来很像那些装高档雪茄的盒子。
“这是一百枚法钉,用来给你引爆的,虽然不知道你六气什么时候可以恢复,不过有这些法钉在身边,也算是多了一重保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