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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放纵之举(1 / 1)

当石头在水体中激起涟漪,我们只会称那是水波而非水的变貌,因此在混沌之中,恶念也可能催生深思。也许单一的恶更便于心智剖析,因为一个焦点,更容易阐述清晰。

不过,即便恶能轻而易举地触发思维脉冲,却难以拓宽意识广度。时代进步的终极诉求,终需归于正义之道。换言之,一个世代的杰出人物,必然同时驾驭善恶双面,并非仅依赖邪恶一面的智谋。

缺少宏大抱负的世界掌控者,无法抵达真正的天赋之巅;即使具备才略之人,在善心流失之时,也会被庸常生活淹没,终结于自我无力。

于是,曹孟德跃入我的脑际,不论是笔下的虚构,还是史书中的一抹掠影。

我仅熟悉《三国演义》,对真实的他,一无所知。

然而书中的曹公,一开始就绝非权谋家,倒更像是一个真正为万民忧虑的人物。

那句“宁愿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尽管后来脍炙人口,却并非他最初的信念,我想。

一个存良知者难以奴役世界。

这句话绝非虚言。

精神的钳制远比看上去复杂。

虽然某些压抑可以轻易祛除,可有的却根深蒂固,难消其迹。

要挣脱某些精神束缚,需多重重重条件达成。

只有满足它们,某些精神桎梏才有破解可能。

这正是我持续强调,思绪起源于善恶的起伏,却又总感觉少了些什么的原委。

不错,思维的变化确由善恶摆动激发,也可视作因善恶交替而生。然而创造,则非纯粹思维流转之功。

是欲望,无误,是欲望孕化了恶的念头。难怪创新力出众者多怀有偏激的想法,原来恶之觉醒推动了思考突破。

就像儿时,我对复仇的执拗渴望。

欲念驱使我的想法不断颠覆,逐步完善详尽的复仇计划。

尽管剧情中有时会出现小孩设计大人的场景,那终究不过是成年人赋予幼小者的幻想。孩童的确心智不凡,却远不足以在策略上抗衡成人。

剧情里的少年精明算计大人,然后成功地暗杀他们,可在现实中,更常见的不过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的背后突袭。

我固然设定了周密的复仇步骤,却忽略了规避法律制裁的方式,那时的我还并未明白法律的概念。不知法,何谈躲避法律的裁决?

故深知法规的,才能利用疏漏为恶。

于是法典理当明确一条:知晓法规之人,若以漏洞犯法或诱使人犯罪,以及借此逃脱刑责,应当问斩。当然,法律应自身完善其条文!

那个时候,我能顾及的仅限于免受世人谴责,于是选择——用现在的表述是身份代入。我热爱玩火,众人皆知,同时我向他们显示,我可以控制火源,绝不会引来灾祸。

如何做到不引起灾祸?

我设定了两个阶段。

一,自家室内焚烧纸张,烧之前预备一桶水、关严门窗防风、清理附近以防碎屑,万事俱备后我才施以火源。此举使我母固然痛揍我,但却记得我防灾的意识。

嗯……这样的后果也令人懊悔,从此我对火焰产生莫名的迷恋,以致于小学时仍偶有放纵之举。

当时我并未洞察这一点,忽略了思维摇摆的本质,何以摇摆不可?钻牛角尖不也是一种表达方式吗?

确实,执拗也是一种陈述形式。

是啊,世间少有绝对之定论。

能量守恒看似不灭,但它确实可被打破。

如同表面似男、生物上定义为男性,但这便定义了他的全部么?

初时我没想过这些问题,因此我当时得出的答案是,纯粹的恶足以诞生思维,但其内蕴的极限制约阻止了它的持久存在。生命追求的是和谐共生,而非无尽厮杀。

因此,纯恶难以长久维系,它需被别的力量约束,或者干脆消除这种恶意的思维。

若只剩纯善,生命前进的步伐会戛然而止。

善良未曾定格前,消除罪恶意味着摧毁所有。

而确定善的存在之后,善依赖恶得以呈现。

没了恶,善也无法独自存活。

意味着恶必不可少。

这样一来,过去确实或许曾有纯恶意念的生命体!

—纯恶之思维实体。

倘若过去确有高度智慧生命,那么解释人类突然降临,而非漫长衍化的现象就易如反掌。

因为人类的存在,乃是命途依据过往记载催化塑造的结果。

若真有思维生命存在过,又何以踪迹全无?

命运果真可以彻底抹除每一丝痕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