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昭阳扶着墙缓缓起身,腿上的伤疼得她直皱眉。
可眼下并不是处理伤口的时候,她得赶紧离开这里,若是等父皇来了,看到她这副模样,定会龙颜大怒,届时,她这个长公主也不用再做了。
想到此处,原昭阳也顾不得腿上的伤,跌跌撞撞地跑到窗边,好在窗并未锁,她推开窗便跳了出去。
落地时因着腿伤又摔了一跤,她也顾不得疼,连忙爬起来就跑。
好在她的公主府离此处并不远,原昭阳一路躲躲藏藏,总算是回了公主府。一进门便遇上驸马容祁。
“殿下这是怎的了?怎的如此狼狈?”
容祁说着便伸手去扶她,原昭阳却侧身躲过,她冷冷地看着容祁这张她爱了两世的脸,真是恨不得一剑杀了他,她不信上一世她的死亡与他毫无干系。
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杀了他,脏了自己的手不说,还会惹上一堆麻烦。
“无碍,本宫想一个人静静,驸马若是无事便退下吧!”
说着,原昭阳便越过他往自己的寝殿走。
“站住,本宫让你走了吗?”
身后传来女子娇呵声,原昭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除了她的好皇妹原挽月,这公主府内还有谁敢如此对她说话。
原昭阳缓缓转身,冷冷地看着原挽月。
“怎么?本宫这公主府何时成了你随意撒野的地儿了?竟还管起本宫来了?”
“你!”
原挽月被原昭阳怼得说不出话来,一张小脸气得通红。
“你什么你?没规矩的东西,本宫是你长姐,你就是这么跟本宫说话的?你的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原昭阳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日都干了什么好事,你等着,等父皇来了,有你好看的!”
说着,原挽月便提着裙摆气冲冲地跑了。
原昭阳看着她的背影嗤笑一声,这便是她上一世拼死也要护着的好皇妹,可真是个好东西呢!
上一世,原挽月联合贵妃设计她,害她失了清白,身败名裂,被京中众人嘲笑,她不仅不帮她,反而在一旁看笑话,时不时地说几句风凉话,往她心上扎刀子。
后来,她更是联合容祁与那个象姑一起设计她,害她染上花柳病,全身溃烂而死。
死前,她曾发誓,若有来生,她定要这些欺她辱她害她之人血债血偿!
如今,她回来了,一切都还来得及,她会慢慢地跟他们清算前世的账!
原昭阳回到寝殿,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腿上的伤,便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自己那张美艳绝伦的脸,心中思绪万千。
上一世,她贵为长公主,却过得那般窝囊,这一世,她定要活得肆意潇洒,让那些欺她辱她之人看看,她原昭阳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想到此处,原昭阳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与狠戾。
“长公主殿下,皇上请您去御书房一趟。”
门外传来小太监尖细的声音,原昭阳勾唇一笑,她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她倒要看看,这次,他们又能玩出什么新花样来。
原昭阳换上一袭素白宫装,又将脸上的血迹洗净,这才往御书房走去。
一路上,她都在想,这次,她该如何应对才能让自己全身而退,又能让那些人自食恶果呢?
还未到御书房,便听到里面传来原挽月添油加醋地讲述。
“父皇,您可要为月儿做主啊,长姐她今日实在是太过分了,她不仅打了月儿,还辱骂月儿,更是口出狂言,说父皇您若是敢责罚她,她就要……就要……”
“就要如何?”
龙椅上,皇帝原靖宇沉声问道,虽是在问原挽月,可他的目光却一直盯着门口,似是在等什么人。
原挽月绞着帕子,装作一副为难的模样,似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父皇,长姐她说……她说……”
原挽月故作害怕地低下头,声音也抖得厉害。
“她说,若是父皇责罚她,她就让这皇宫见见血!”
“放肆!”
原靖宇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显然是动了怒。
“她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朕倒要看看,她如何敢在皇宫见血!”
话音未落,便有小太监尖声通报。
“长公主到!”
原昭阳缓步走进御书房,目光在场所有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皇帝原靖宇身上,她微微一笑,福身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
“你还知道朕是你父皇?”
原靖宇冷哼一声。
“朕还以为,你眼里早就没了我这个父皇呢!”
“父皇说笑了,儿臣眼里心里都敬着父皇呢!”
原昭阳直起身子,神色淡然地看着原靖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