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言:“根据对你的认知,你理应不会放过那些威胁我们的人。何时开始你变得这样宽容了?”
无尽黑夜微笑着回答:“我对女子一向都展现出柔情的一面,你没感觉到吗?”
梦境轻轻冷笑:“这番话最好别在我面前讲。”
无尽黑夜大笑,手伸展环抱起梦境,低头轻吻她额头,温柔地安抚:“好了好了,我错了,不该在床上那样失控。我的身体控制不住狂热的时候,你也清楚。有时,我都怕自己无法自抑。”
梦境回应:“现在你只是原始力量初阶,等到了聚合高阶,我们这些伙伴怎么承受得住你的暴虐,伤人也不稀奇。”
无尽黑夜叹息,缓缓地说:“正因如此,我让王语嫣她们离去。在身旁待太久,只会越陷越深,特别是王语嫣,毫无防御之力,如果我失手,必会损伤她。你们也得加强修炼,否则难享我带来的好处。我明白你们都知道这一点。”
梦境冷冷地道:“如果共修能提升修为,你认为我还会任凭你肆意而为吗?”
无尽黑夜大笑,手滑向女子胸前,隔着轻盈的护甲轻抚那一片柔软。他凝视她的眼睛,坚定地说道:“所以这是一场共赢的交易。”
梦境平静地说:“无论何时,得到总需付出。你要带领我去哪儿呢?”
无尽黑夜说:“我们将穿梭全球,寻找本源的力量为首要。”
二人跋山涉水,经历了无数险境。随着无尽黑夜实力渐强,他对本源之力的感受越来越敏锐,即便隔着重围,也能洞察方位。一路走,他们研讨武学,互相较劲,双方均收获良多。当然,每有机会,他们便会共同修炼,梦境的实力因此显著提升。
一日,两人踏上山路,山顶翠竹环绕,风景清雅,溪边一座巨大的竹制凉亭巧夺天工,无法分辨是竹林还是亭子,竹亭融为一体,令人惊叹。
亭内坐着七八个年轻的江湖客,姿势不雅。他们坐在那里,显得大煞风景。
无尽黑夜与梦境临近,亭里有人喝止:“止步!”
二人并不停下,稳步前行。
“没听到让我们停吗?耳朵聋了?”亭中的所有人都站起身,朝着两人逼近。
道路受阻,无尽黑夜皱眉问:“诸位意欲何为?”
其中为首之人走近,开口:“此地属星宿派领土,闲杂人等禁止入内。不过,如果……”
说完,他走向梦境,摸起她的下巴,邪笑说:“这位美人儿肯陪陪我们,或许可以让两位畅行无阻。”
无尽黑夜叹气,慢慢道:“你们真的愚不可及。”
刷!
梦境只略微扬了下头,四周时空便瞬间停滞,随她和无尽黑夜缓步走过人群,离开不远后,一切回归常态,接着……
砰砰砰!
所有江湖人士的身体爆炸成一摊摊血雾。惨状令人心惊。
无尽黑夜走至梦境身边,苦笑:“杀就杀了,何必要这么大场面,不怕污染环境吗?”
梦境平静地道:“生前无足轻重,死后能滋养这片土地些许,有何不妥?”
无尽黑夜叹气:“他人常称我恶魔,看来你还比我能忍耐一些。”
梦境答道:“不过是几只蝼蚁的生命罢了,怎会谈到残忍。”
无尽黑夜摇头,这女子绝非常人。
他们继续攀登山路,抵达山顶,惊讶发现已经有不少人聚在那儿,他们都挂着星宿派的标识,看似均为星宿派成员。当然,有少部分人并不属于星宿派,分别来自各个门派,总人数少说一百出头。
众人的目光聚焦在正中央对弈的两人。
两人中间放着一块巨石,上面刻着棋局,他们正在激战。右一是枯瘦的老者,左也是一位老人。
无尽黑夜与梦境近前一观,惊讶道:“居然是珍珑棋局。”
梦境问:“珍珑为何物?”
无尽黑夜低语:“珍珑,是围棋中的谜题。由人特意摆设以困扰他人,并非对弈过程中的局面,故生死、劫争往往极为复杂。”
寻常珍珑少则十几步,最多也不过四五十步,然而这里的棋局已有二百多步,近乎尾局。
梦境略懂围棋,一听就明白了。
右边瘦小的老者叫苏星辰,乃珍珑棋局的主持人。左侧老人名范百龄,是解局一方。
就在这时,范百龄喉头涌起甘甜,一口血猛地喷出。对弈中忽然吐血,诡异的现象吓了在场所有人一跳。
苏星辰冷淡地说:“这局本就很棘手,你资质有限,尽管棋艺不俗,多半解不开。再有丁春秋那个恶棍在一旁施法操控心智,实属凶险,你是想继续还是放弃?”
他口中所说的丁春秋就在旁边,银发如霜的幼颜老头,正坐在一张椅子上,位于星宿派一行人前端。
范百龄说:“生死由命,弟…… 我决定竭尽全力。”
苏星辰点头:“那你自己慢慢考虑吧。”
范百龄目注棋局,身形颤抖,又是一口鲜血飞溅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