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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入学第一战(1 / 3)

小升初,我爸把我打发到了一所乡镇初中,说是升学率高,当然,更是为了“磨炼”我。

我那时候,正赶上“五四”制,就是小学五年,初中四年。在那所初中,我待了四年,期间,既有欢乐的时光,也有灰暗的时刻,记忆终生难忘。

当然了,这个四年并不是真的跟坐牢似的,哪儿都去不了,周末、节假日,当然要回家。

要入学,先考试。考试的那次,是我第一次来到初中母校。学校全是平房,孤零零的一个大院,在镇外,或者说是“镇郊”。以学校为中心,一公里之内,辐射着几个村子。这样的环境,一直给学校,尤其是学生,带来麻烦,据说直到现在也没彻底解决。

考得还不错,一战成功。据说是年级前几名——我爸有个同学在学校当教导主任,姓徐,我管她叫大姨。她说过,我入学考试成绩全年级前十名。四年期间,徐大姨给了我很多照顾,我很感激她,现在我们联系还比较亲密。

1992年8月底入学,我提前一天被送到了一个远房亲戚家,住了一宿,熟悉了一下环境。

第二天,开学、上课。

那年,我周岁十二,虽然离家,可并没有因为远离父母而觉得孤单。我自幼跟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四岁入托,七岁入学,周末疯跑,属于比较独立的孩子。

我爷爷是独生子,我爸是独生子,我也是独生子。老李家长门一脉单传,不绝如缕,离不开历代长辈对子孙无微不至的呵护。爷爷奶奶把我带在身边,不仅有求必应,而且向前一步,不求也制造溺爱的机会。

我倒是没什么坏习惯,不偷不摸,也不偷看大姑娘洗澡、上厕所,就是野、拧,整天打架,屡教不改。

小学时候,我就常常夜不归宿,约着小伙伴,到建筑工地睡水泥管子,害得一家人找一宿,连公安都惊动了。结果我第二天一早蓬头垢面的回家,毫发无伤,要不是因为饿,我还能扛。

最出格一次,是在我爷爷他们院里的一棵大树上待了半宿,只是由于太冷,才选择溜下来。

每次我“去而复返”,我奶奶就像是我死而复生怕又丢了一样,哆哆嗦嗦地把我搂在怀里,半天不松开。

像这样的事,我每年得干几次。

到后来,再去麻烦政府,人家耷拉着眼皮,头都不抬,“没事儿,你们家孩子饿了就回家了”。逻辑重音在“你们家”,我爸我妈就羞愧无比,仿佛我们家给政府添了太多麻烦。

我爸看在眼里急在心头,有事没事,就把我弄回家,什么也不说,摁倒在床上,有时候急了直接在客厅里就打。他觉得好孩子是打出来的,相信棍棒底下出孝子,就真的用棍棒教训我,我咬着牙一声不吭,我爸打我的时候没有喝骂,没有宣教,光听见“pia pia”响。

我妈不管,该干嘛干嘛,打扫卫生、看书,就跟没这回事儿一样。

我姥姥跟着闺女,一直住我们家,看我爸打得狠,一边掉眼泪,一边劝我,“你认个错,你爸就不打你了。”

我就是不认错,不光挨打不认错,我活了四十几岁,好像就没给我爸道过歉、认过错,就算心里知道自己做错了,嘴上也死硬,到现在依然故我,我媳妇就说我属鸭子的,我反驳说“我属猴”。——可能这是男人之间的较量吧。

我都习惯了,我们家邻居也习惯了。

那时候住我妈单位家属院,楼房简易,邻里关系和谐,人际关系单纯,邻居串门基本上就是破门而入。要是谁家有点事,不想被外人知道,自然就插门窃窃私语。没事,就随便进,都是同事,谁不知道谁呀。

在我们家门外,就经常听到来串门的叔叔婶子、大爷大娘说,“哟,老李又打孩子呢。”大家习惯了,都不劝,“打完了说一声,找你有事儿。”

打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例行公事而已。

我第一次跟人打架,是因为别的孩子薅我头发,我觉得他是故意欺负我,挥拳就打,差点把人打瞎了,我也响了腕儿,当然挨了我爸一顿毒打。

打那以后,我极度反感被薅头发。我挨打,只要我奶奶知道,就痛骂我爸一番,我爷爷冷着脸,一句话不说,恶狠狠地盯着我爸。他们父子关系不好,一般不进行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