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疼,快要炸开了!”
“这是哪?我,我怎么会在这儿?不,我是谁?我是谁?”
林城郊外的一座小庄子里,突然传来了乒乒乓乓桌椅板凳被碰倒的声音。
透过院墙,似乎能略微听到屋子里传来一个女人低微的呢喃声。
屋子里光线昏暗,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衣衫单薄的坐在地上,额头上还有未干的血迹。刚刚醒来的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全身无力的她,慌乱中碰倒了屋子里的桌椅,这才有了刚刚那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小姐,你怎么样?啊!我的头好疼?”一个惊讶的声音从屋子的另一边传来。
少女扭头看去,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正从地上爬起来,额头上也有一点血迹。
“小姐?你叫我小姐?你是谁?”少女疑惑的问道。
“奴婢是莺儿啊!小姐,你怎么了?”小丫头摇摇晃晃的来到少女身边,伸手要去搀扶。
少女突然惊恐的挥手打开莺儿伸来的手,眼神涣散,十分抗拒的大叫:“别过来,走开!”
莺儿被吓了一跳,伸出的手停在空中,看着不断退后的小姐,她急得快要哭了。
小姐好像不认识自己了,难道是管家婆子下手太重了?这个可恶的老东西,心肠真是歹毒。
早上她给小姐送来饭食,正准备吃饭时,樊婆子突然跑进来,说是让小姐快点收拾,侯府来人要接小姐回去。
她喜出望外,激动的立刻帮小姐收拾东西,不断的恭喜小姐,总算是熬出了头。想当年,小姐只有五六岁,就被大夫人以养病为由送到这林城的庄子上,一住就是十年。这期间,除了逢年过节,府上会送些肉食来以外,一年到头没有一个人来看过小姐。
这庄子上的下人,个个都是势利眼,小姐虽说是阮府的嫡小姐,但是被亲生母亲扔到这庄子上来不闻不问,下人们就愈发放肆,虽不至于打骂小姐,却也经常会克扣小姐的份利,慢待小姐的起居。
这些人经常偷偷摸摸,庄子里的好东西都被偷的一干二净,就连小姐自己随身的首饰财物,也都隔三岔五的失踪,自己有好几次都发现,管家婆子的女儿翠红,头上竟戴着小姐的首饰。
她也跟小姐说了很多次,可是,性格柔弱的小姐却劝她不要计较了,那管家婆子牙尖嘴利,与他们硬碰硬会吃亏的。
她知道,小姐的心已经被伤透了,对日子早没了什么盼头。夫人是小姐的亲生母亲,却把自己的女儿扔在庄子里不管不顾,可是对自己的侄女若微小姐关爱备至,不仅从小带在身边,还以嫡小姐的身份住在清梦园里,那可是老爷专门为小姐打造的院子,一年四季,名贵的花木争奇斗艳,不知道有多美。
想到这儿,莺儿突然打了个激灵。她想起来了,正在她收拾好了小姐的随身物件,准备去厨房里准备些路上吃的糕点时,在厨房外听到了管家婆子和女儿翠红的对话。
“妈,听说府上来人要接走这位了,你说,她回去了会不会告咱们的状啊?”翠红有些担忧的问。
“怕什么,你以为是接她回去当小姐啊?还不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管家婆子粗壮的嗓音听起来让莺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翠红有些惊讶,正在切菜的她立刻凑上前,贴着自己妈的肩膀说:“你是说,她回去了也是替人挨刀?”
管家婆子阴啧啧的笑了笑,随后神秘的开口道:“你是不知道,听说,春猎宴上,若微小姐以阮府嫡女的名义当众献舞,被晋王一见钟情,现在执意要求娶阮府嫡女,金都都传遍了。可是若微小姐啊不同意。据说日日以泪洗面,不吃不喝。”
“晋王求娶,这不是好事吗?嫁给王爷也不错啊。怎么还不愿意啊?”翠红有些羡慕的说。
“你个傻妮子,晋王有什么好的?那可是个不着调的纨绔子弟,整日里流连烟花柳巷,斗鸡走狗,府里姬妾成群,常常有丫头被打死。听说上个月突然染了病,命不久矣了。要不是他的母亲秦贵妃深得圣宠,才得了个晋王的封号,怕是早都被赶出金都了。”管家婆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着。
翠红吓得捂住了嘴巴:“啊,还染了病,这也太可怕了,这要是若微小姐嫁过去,岂不是要守活寡了!”
“嘘!小点声!”管家婆子四下看了看,示意翠红别被人听见。“谁说不是呢?这不,才想着把这位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