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领命,不一会儿便领来了芳贵人、阿芸和一位布衣女子。
芳贵人一身素衣,面容憔悴,冷宫多年却也不忘礼节。
“罪妇见过皇上。”她的声音淡淡的,让人察觉不到一丝生机。
苏培盛在一旁说道:“皇上,芳贵人当年的贴身侍女阿芸确实已经被毒哑了。”说罢,阿芸沉默着行礼下跪。
还有那布衣女子一见皇上,便立刻行了大礼,礼节毫无错漏,想必是在宫里待过的。皇后看着那女子的脸,并不认识她是谁。
“奴婢沐云,参见皇上。”女子声音颤颤巍巍的。
沐云?沐云不是早就死了吗?还是她吩咐绘春亲自去办的。难道是绘春.......
皇后低头瞥向跪在身后的绘春,果然见她额头密密麻麻全是汗,神色不自然地看着眼前的沐云。皇后立刻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沐云和绘春有交情,绘春放了她一条生路,却没想到有天会被人揪出来。
皇后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而上方皇上问道:“芳贵人,你可认识眼前这位沐云。”
芳贵人淡淡瞥了沐云一眼,像个无事人一般:“回禀皇上,确实是在我宫里伺候过的。”
一旁的阿芸也啊啊呜呜的回应,可她却不似芳贵人平静,眼神中的恨像一把火熊熊燃烧。
“沐云,是你在芳贵人的酒坛中下了麝香,意欲谋害皇嗣,是不是?”
沐云声音颤抖,缓缓回道:“是奴婢......”
“是谁指使你的。"
“是......”
沐云环顾四周,支支吾吾不敢答。
“是谁,指使你的。”皇上重复一次,语气虽然平静,可仍能感受到他的怒火。
沐云依然不敢回答。
皇上冷眼看她,不再问她:“来人,上刑。”
说罢,门外的侍卫蜂拥而至,个个手上拿着又高又粗的板子,欲行廷杖之刑。沐云口中喊着不要,却依旧难逃被拉去养心殿外廷杖的命运。
屋内寂静无声,屋外充斥着沐云撕心裂肺的惨叫。
“打到她说为止。”
“是。”苏培盛应道。
听着外面一声又一声的惨叫,皇后缓缓闭上眼睛。如今之计只有推出一人顶罪,而最好的人选,只有绘春......不管皇上会不会信一个宫女没有主子的授意意图谋害皇嗣,可只要她咬死了和自己无关,再加上太后绝对会帮着自己,此事也许还能有惊无险的过去。
她的皇后之位或许可还保。
沐云的声音越来越低,也终于肯说出实话。
她就那么被侍卫血淋淋地扔在地上,背后已是血肉模糊,声音沙哑:“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绘春让我这么做的......麝香......也是她给我的......酒坛就埋在......碎玉轩门口第二颗海棠树下......”
“苏培盛,去碎玉轩,把东西挖出来。”
“是。”
待苏培盛走出门,皇上又补充道:“不要吓到莞贵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