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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力神情淡定,扭头见杨灿捧着脸,也哭得抽抽嗒嗒,心头一软,摸出两张纸巾递给她。
“我睡了多久?”陆常山问。
苏木止住泪水,抽噎着说:“现在、现在是、是早上八点。”
“第几天?”
“第二天。”
“还好,只睡了十多个小时。”陆常山又笑起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经过这一次,我这颗脑袋必定更发达,造一台高端精密的时空穿梭机都没问题。”
“你还说……你的头还痛不痛?”苏木的眼泪又止不住流下来。
陆常山皱起眉:“还有点晕。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从前,呵呵!”
苏木除了哭,再拿不出别一个表情来对他。
……
再过一天,陆常山才从医院出来,期间,母亲没去看望过一次。回到家,她依旧没有一个好脸色,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对他那一声“妈妈”选择性的失聪。
“妈妈是在绷面子,你别介意。”苏木悄悄说,其实心里也忐忑,不知道母亲会不会再弄出什么难关来。
“没关系,她对我向来如此。”陆常山轻松一笑,心想,来日方长,就不信搞不定这个丈母娘!
张力找到个机会对母亲说:“您再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他现在都是您女婿。如果他这次没醒过来,豆豆怎么办?婚礼都还没办就变成了寡妇,还是说得一辈子守着个植物人?如果他三天两头喊头痛怎么办?不能好好工作赚钱养家怎么办?操心的是豆豆,受苦的是豆豆。阿姨,求您别再揪着过去不放了!”
母亲昂着头,态度没有一丝和缓:“我做了什么我自己清楚,用不着你们一个个来游说!”
张力无语,心头想着,恐怕这母女俩的嫌隙会越来越深。
苏木在厨房守着锅给陆常山熬粥,母亲走过来,在她背后生硬地问:“婚礼的事,他就没个说法?”
苏木一顿:“妈,我答应过您的。”
“那是你的事,我问的是他。”
“他爷爷刚去世没多久。”
母亲沉默了一下,又说:“豆儿,你别怨妈妈不讲理,当年我受的苦,你们没有一个人能够体会。我和你爸爸从读师范时候就在一起,那么多年的夫妻,他就那样走了,换作是谁,谁会受得了。我后来为什么要和张叔叔结婚,那是因为……那是因为……”
声音哽咽,母亲褪去坚硬的壳,露出柔软而辛酸的触须。
苏木明白了,母亲这是对她前天走时说的话起了芥蒂。
“妈妈,”她扔下勺子,回身抱住了她,“我没有怨您,您受的苦我都懂,我都懂!”
母亲扬起头把眼泪吞回肚里,恢复了平静:“那时候你外公外婆接连生病去世,你姨妈和姨父做生意亏得一分钱没有,我一个人要拿出三个人的治病钱来,哪里去找?陆家给的赔偿款就交给医院,又还了那些债,都还不够。妈妈收入太低,又怕你将来读大学没钱受气,所以我……”
“妈,您别说了!”想起前天的狠绝,苏木很是愧悔,“对不起我不该说那样的话。”
母亲再吞口气,把想说的话说完,“张叔叔和你姨父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我看他人也实诚,就答应了,后来他说阿力是判给他妈妈的,他还想要个孩子,我也答应了。豆儿,其实妈妈并不想走这条路。我知道你怨我,你爸爸也怨我。”
“妈妈,我没有怨您!从来都没有!爸爸那么爱您,更不会让您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您看张叔叔人多好,说不定就是爸爸托梦给他让他来照顾我们的。”
母亲一动不动地站着,心里太多的苦楚如翻江倒海,谁又真正体谅?
苏木抱紧了她:“妈妈,求您快别这样!张叔叔知道了会伤心会生气的。是我错了!是我说错了话!”
屋外,张叔叔和陆常山正在聊天,不知道陆常山说了什么,叔叔开怀大笑。
母亲终于抬起手拍了拍苏木的背:“锅里要糊了。”
“哎!”苏木放开了她。
“橱柜里有糖。”
“他只喝白粥,什么都不放。”苏木回头看着她出去的背影,忽然回过味来,笑了。
……
张力和杨灿午饭后出了门,到晚上才回来。苏木这两天忙着照顾陆常山,没有精力来过问他们的事,此时就把杨灿喊到楼上卧室去,开门见山问她:“我没来得及问你,你和哥哥来这儿以后每天都要出去兜风,是在约会?”
杨灿嘴里啃着苹果,嘟嘟囔囔地说:“约个屁会!我和你哥现在是清白的上下级关系,出去是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