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庄
一片寂静,萧孤森然,隐约还能听到哀鸣。
前方屋子有烛光亮起,谢琛离抬手轻敲木门:“有人在吗?”
话音刚落,木门打开一条缝隙,一个身着布衣的男子,头发上还落着枯叶,露出浑浊的眼睛,环顾四周,视线最后定格在谢琛离身上,将来人请进屋。
刚踏入屋子,谢琛离环顾一周屋子十分干净,应是布衣男子常打扫。
男子点燃一盏烛灯开口道:“这里已经很久没有活人了,你是第一个,他的声音很沙哑。”
谢琛离打量着他,疑惑问道:“这里发生过什么?”
谢琛离来之前,向路人打听白家庄,但他们跟见到瘟神一样闭口不言,紧闭房门。
男子嘴角扯了扯,语调不快不慢:“看你穿着是修士吧,赶紧走吧,这里已经死了5个修士,不是你这种年轻人来的地方!”
“是吗?我倒想看看!”
男子没有搭理谢琛离,而是指向正前方挂着的画:“看见那幅画没?人皮做的。”
“人皮!?”谢琛离顺着男子所指看去,那是一幅提着字的梅花图,不仔细看的话,倒也与普通画没什么区别。
“疯子!”谢琛离只觉犯ex,人皮画就被布衣男子轻描淡写说出来,而且脸上还没有任何表情。
男子似乎习以为常随手一指:“有花瓶吐那。”
“谢谢,不用!”
谢琛离回绝男子的好意,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男子同样坐了下来,两人就对着人皮画,干坐一会。
男子没想到这年轻人承受力这么强,与前5个死去修士不同,仅看一眼便呕个不停。
谢琛离喝着茶,在心里打着算盘,虽说他很想吐,但男子应该知道些什么,不然也不会和人皮同一个屋檐下生活。
“真是个疯子!”他在心里暗骂一声。
“或许他与那些修士不同?”想到这,男子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幅画:“上来看,你不是想知道什么”?
谢琛离放下茶杯,强忍呕吐,走了上去,就算是人皮画也得忍!
他看向画卷,好在不是人皮画,很普通的画卷,在桌子上展开,画中画着一棵枫树,还有四个人在枫树下抚琴、起舞、吟诗、耍剑、年纪都不大,最小的推测15左右,看上去关系极好。
男子指向画中抚琴的女子,浑浊的眼神总算有点光亮讲述了一段往事:“她叫彩香,那张人皮的主人。
那时,我还是白家庄的长公子白道日……
“十二年前彩香带着她的妹妹彩棠来到白家庄,我从学堂回来碰到在溪边洗衣服的彩香,我与她相谈甚欢,不久我将韩兄,韩秋君介绍于彩香认识,彩香也将她的妹妹彩棠介绍于我,我们四人因志趣相投成为了知音,整日把酒言欢,吟诗作对,聚在那颗枫树下,彩香抚琴、彩棠跳舞、徐兄作诗、我耍剑、好生快活……”
讲着白道日的拳头攥的发白,继续讲道:“好景不长,因外出求学我离开了2年,回来时彩香已经和徐秋君有了婚约,我对彩香心生爱慕,此次求学只为寻得上好的琴丝送与她表明心意,她结婚那日我将做好的瑶筝派人送去,离开白家庄。”
“三年后,再次回来,白家庄早已面目全非,好多血,我找不到彩香,父亲也不知所踪,白家庄的人都消失了……”
白道日忽然停住话语,他记不起来后面发生什么,只记得自己在这守了十二年,为什么守,他已记不清,精神明显没有刚才好,神神叨叨念着:“彩香,彩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