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凉,安陵容每日去佛堂祈福外就是去看甄嬛,看沈眉庄,偶尔能看到方淳意。
菊青扶着安陵容进屋,连着一个月都去宝华殿上香,只是这天气,“小主天气越发凉快了,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许太医不是说过让我多走走吗。”每次一说这个,安陵容就搬出许桥的话来探塞菊青。
“许太医说的话压根不着调,不能全信。”菊青嘟囔道,一会许桥来请平安脉,她要把许桥骂一顿,小主次次都拿这个话搪塞她,都怪他。
“好了好了,让小主喝热杯茶再说,昂。”宝娟也想让菊青多说一些安陵容,这几人风也大了不少,去碎玉轩路上又有些远,宝娟也不希望安陵容跑来跑去。
安陵容乖巧听话的看着菊青,调皮的说:“我这可是认真听太医的话了,多出去走走。”
“先来烤烤火。”
安陵容被宝娟拉到炭火旁边,菊青还在跟在后面嘟囔,“可太医说让小主多走走,小主不能在屋子里走走吗。”
安陵容看着一本正经的菊青,忍住笑意点点头,敷衍道:“好好好,下次一定。”
“哼,小主惯是会哄人玩的。”菊青看着安陵容,完全是在敷衍直接,拿过宝娟刚刚解下来的斗篷,抱在怀里跑出门,怕安陵容以为她生气,还补上一句,“奴婢看斗篷破了个洞,拿去补补。”
“这丫头,性子越来越活泼了,也不知是谁带坏的。”安陵容喝着让茶,看着还在晃动的门帘,笑着摇摇头。
宝娟知道安陵容是在说自己,也配合说道:“是菊青性子本来就活泼,只是压抑久了人才沉闷。”
听到院子传来一声关门声,安陵容抬头看着宝娟:“小袖子那边有消息了吗。”
“有了,萧姨娘办事稳妥,传了信鸽过来。”宝娟从怀里掏出两卷筷子细的竹筒,上面还裹着腊油,没有被拆过,“这是安大人和萧姨娘的回信。”
“给我瞧瞧。”安陵容接个竹筒,小心剔除掉上面的腊油。
两卷信件,都写得密密麻麻的,一张是萧姨娘所写,一张是安比槐所写,两人都给了回信。
早上安陵容带走菊青去上香,她就去花房找了自己老朋友小袖子。
她在宫里一年多也不是白混的,和其他同事关系不好,但也发展了不少好友,小袖子就是其中一个。
宝娟将安陵容写的两封信,交给小袖子,让他去她家找她阿玛,把信寄出去。
一封是给安比槐,一封给萧姨娘,内容规规矩矩,就算被人发现也不会出事。
好在小袖子靠谱,没被人发现,带信回来后,唯一要求就是给他换个活,他也不想去大冷天的拔草,去修剪花草了。
宝娟让他好好干,开春了想办法捞他出来,当然是匡他的,她自己出去还是被皇后捞出去的。
安陵容当着宝娟将两卷信件全部展开,铺在桌子上,上面密密麻麻的文言文,还全是繁体字。
宝娟:看不懂。
安陵容将信件反复看了两遍,嘴上笑意越来越明显:
“好好好,安比槐啊安比槐,你也有今天。”
安陵容将两卷信件连同竹筒一齐,丢入炭盆里,冒出阵阵青烟,宝娟连忙将窗打开一条缝隙,青烟瞬间被风吹散,竹筒和信件也被火色吞噬得干干净净。
安陵容擦拭手,来到梳妆台前,抬头看着镜子前的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流满泪水。
不是痛苦,而是兴奋,她已经成功走出了第一步。
宝娟看烟散完了了,连忙关上窗,看着安陵容满脸泪水,难道是安比槐要接着造反?
“小主,如何了?”
“自然是好的,多亏有你。”安陵容握着宝娟的手,多亏了宝娟,她只是无意提起自己母亲的眼疾,没想到宝娟出的法子果然有用。
“安比槐信上全是说我们寥寥无几的父女之情,他日后全听我安排,几次暗示我,让我莫要将自己宠妾灭妻之事说出去,还让我在后宫多为皇上着想,为皇上排忧解难,发扬他们安家。”
想起来安比槐信上内容就想笑,他们之间哪有父女情义,要不是自己极力争取入宫,她下场不一定如母亲过得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