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并不认为他对我有什么想法。
爱一个人,就是你想起对方时,眼底都会流露出不自觉的眷恋和温柔。
就像他提起林贵人那样。
但我想不到什么理由解释他的“包容”,甚至尉迟文自己都可能没意识到这点。
我摇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外:“不说这个了,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秀蓉飞快地左右扫了一眼,附在我耳边轻声道:“陶府曾经发卖过一个下人,那个人入了宫,现下在内务府任职。”
“在内务府做什么?”
“负责……采买。”
22.
哭得眼睛还没消肿的陶姣被我再度召进了宫。
平心而论,陶姣继承了主君主母样貌上的所有优点,雪肌玉肤,杏眼樱唇,娇俏可人中不乏妩媚风流。为此尽管陶家门第不高,上门求亲的人却依旧踏破了门槛。
她这次乖了,一身打扮与平常在家无异,低着头始终没有吭声。
“你真的很想入宫?”我开门见山。
陶姣似乎预料到我会问这个问题,面上不显什么表情,只是不置可否地将视线转到了门外。
主母一向野心勃勃,对上门求亲的世家子弟们挑三拣四,誓要通过一纸婚约让女儿直接跨越阶层,成为真正的名门主母。我被宣旨为“天命之女”时,她差点晕在司仪太监前,气歪的脸缓了整整一天才正常起来。
我也乐了整整一天。
“皇后这个位置本该是我的。”陶姣忽然开口,目光落在我裙摆的凤凰上,盯得相当认真和专注。
想起之前李贵人闲谈间讲的笑话,我制住准备上前怒斥她的秀蓉,体贴地展开了裙摆方便她看得更清楚,和颜悦色地问:“哦是吗?你有什么不平可以和本宫这位皇后说说吗?”
陶姣的神情在一瞬间狰狞了起来,她忽然沖上来,试图抓住我衣领的手被秀蓉拧住,顺着秀蓉向外拽的力气狠狠摔在地上,梳理整洁的头发为此散开,凌乱地贴在脸上,看着好不狼狈。
“你得意什么?父亲当年上交给宫里的八字是错的,是你!偷走了我的凤位!”她伏在地上,凄声叫了起来,我美美嗑瓜子的动作停下,不可思议地望向状若疯魔的她:“……你说什么?”
23.
容颜姣好,形貌姝丽。
这是陶姣哌哌坠地时,母亲对她唯一的期望。
父亲官位不高,府中妾室也少,姿色不凡的母亲凭借美色与来得恰好的身孕打败了那位与父亲结发的乡野妇人,成功上位。
那位妇人虽不通文墨与诗书,却也颇有骨气,见昔日相伴的少年郎已成现在模样,拿了和离书便头也不回地离开,让母亲的心踏实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