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已到——行刑——”
得到陛下的准许,刑台下站着的一圈士兵纷纷扔掉手中的火把,木柴很快烧了起来,冒出浓浓的黑色烟雾。
“咳、咳咳……”
应与念耷拉着脑袋,脸上的汗水不停地往下落。
“真他妈……憋屈。”
应与念身上的水已经被烧干了,嗓子哑得像一块破掉的布。
他现在已经不期待获救了,只希望能再看到浔书一眼……
“阿念——”
在应与念眼睛快要闭上的时候,他终于听到了那个熟悉、梦寐以求,期盼了两年的声音。
“浔……书……”声若蚊蝇,南宫浔书没有听到。
马蹄声越来越多、越来越重,高台大火之下,是残忍的厮杀。
“来人啊!来人啊!保护陛下!有奸人劫狱!”
于贺武在的阴凉的地方,迅速被保护了起来,洛剑带领一队人马挥舞着长剑,血光飞溅。
“夫人!快去救将军!剩下的人交给我们!“
南宫浔书杀干净了面前拦路的人,一路飞快跃到大火之下。他顾不着火苗是否烈焰,踩上马背,腾空到刑台。
“阿念!”
看到应与念虚脱的样子,南宫浔书哭着给他松绑,心揪在一起,带着微微颤抖的声音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你,阿念,阿念你睁开眼睛,你睁开眼睛!”
南宫浔书的哀嚎听得应与念心都碎了,他换出一口气,艰难地撩起眼皮,人都没看清楚,嘴上已经开始安慰了,“宝宝,我没事……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说完最后一个字,应与念彻底晕了过去。
“阿念!”
南宫浔书搀扶着他,跳到了马背上。
那群将士硬生生给两人开出了一条血路,应与念趴在南宫浔书的后背上,被颠簸的路震醒了。
这么年轻,此时却觉得生命在一点点流逝。
“浔书…”身上的力气只够紧紧抱着南宫浔书的腰了,应与念就着这个姿势,道,“我有话跟你说。”
“我不听!”南宫浔书未抓缰绳的手覆盖到应与念的手背上,“我不听阿念,你省点力气……我带你去见我们逢川的国师,他很厉害的,定能医好你,你先别说话,阿念。”
“……”
被鞭子抽了全身,又在大火上烤了那么久,应与念觉得自己真不一定能活下去。
他不听南宫浔书的话,自言自语般道:“你刚离开的那段时间,我真挺恨你的。”
南宫浔书的眼泪已经哭干了,抽泣声却不见小,“阿念…对不起,你先别说了……等你伤好了再说好不好?你打我骂我都好,现在先别说…”
“我恨你不辞而别……在我面前悄悄的死去。”
“我醒来的时候,身上全是你的血,你知道我有多崩溃吗?我甚至不知道去哪里挽回你,地图上没有一个叫逢川的地方……我们在,不同的时空。”
“阿念……”南宫浔书在应与念话中的缝隙说了很多遍阿念,每一句阿念都是无尽的自责和痛苦。
“给你的惊喜,是那颗隙光洙。”
“浔书,其实你没必要用那么极端的方法,多疼啊,流那么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