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跺着脚大声喝骂。
“是这样的~他打了两天的猎物,才卖了一百多文钱,可巧遇到喝醉酒的李捕头,硬逼着这个周五为他付酒钱。”
张忠诚甚是尴尬。
“现在闹成这个样子,你说该咋办?”
苏澜似笑非笑,一脸戏谑。
足足有五两的散碎银,放在周五手中。
“这也算还你钱了,以后,不要躲在角落里再射暗箭啦!”
张忠诚低声训斥。
苏澜眼看着周五慢慢离开,说道:“是不是,你们这帮巡捕,一直这样随心所欲地欺负平民?”
张忠诚一脸潮红,不吭声。
“做过最离谱的事情,是哪一件?”
张忠诚依然是双唇紧闭不言不语。
“呛啷啷”
昆吾刀再一次出鞘,巡捕张忠诚头上的发髻,被一刀劈散,断发乱飞。
“我们是州府衙门的巡捕,平日只干些简单的吃拿卡要,不敢做下贪赃枉法的混账事体。”
张忠诚吓得跪在地上,苦苦哀告。
“云峰寺里带发修行的疏影居士,又是怎么一回事儿?”苏澜厉声喝问道。
“那是舞剑道的爪牙甄十四郎干的,与我无关······”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张忠诚立时吓得捂住了嘴巴。
“说吧~前因后果原原本本说一遍,如果是真的与你无关,我就饶了你!”
“那是三年前,我与甄十四郎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他在一次酒后口吐真言,说自己加入了舞剑道,得到很多的赏银。
“他为了让我替他保守秘密,更是要在我面前炫富,便拉着我非要去{霓霞阁}里去听曲。
“那天晚上很冷,天上飘着大雪,喝醉了酒的甄十四郎,一步三趔趄,走到半路,脚下一滑摔倒在地的他,突然就把我推开,让我回家休息。
“由于他平日里放浪形骸的事情,干得太多啦,我也没有在意,就一个人转回家休息。谁知凌晨的五更刚过,他满身是血,慌忙忙跑到我家,告诉我他昨夜里杀了人!
“从他语无伦次的描述中,我费了好大劲儿,才大致听得明白:昨夜里他不小心摔倒在地,借着微弱雪光,发觉路边的一家绣楼窗口,闪出一位俏丽女花容。
“他将我打发回家后,在路边捡了块石头,向那窗口投去。一听到响声,那女子立时垂下一条绿丝绦,一个使劲朝上爬,一个用力往上拉,只是短短片刻间,甄十四郎跳进绣楼中。
“原来那位女子正在等候约好的情人,却被色胆包天的甄十四郎钻了空子!深夜黑灯瞎火的痴迷缠绵中,那位女子越来越感觉不对,来人与自己的情郎有很大差异。
“等到甄十四郎快活后沉沉入睡,女子悄悄下床,点燃了蜡烛!走向前看到十分陌生的甄十四郎,一声尖叫,烛台落地,吓得她立时大喊大叫起来。
“被惊醒的甄十四郎,慌忙起身捂住了女子嘴巴,谁知惊恐中用力过大,竟将那女子掐昏了过去!
“这一下,惊动楼下的家丁仆人,一个个提刀上楼捉贼,感觉自己杀了人的甄十四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钢牙紧咬,将那家的一十八口,全部砍死一个不留。
“眼见甄十四郎摊上了人命官司,我也不敢留他在家,便出个主意撺掇他去云峰寺出家当和尚,惟有遁入佛门,才能规避朝廷律法的惩罚。”
提及往事,张忠诚一脸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