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朕也不好逼得贾蔷坏了纲常。”
“既然如此……”
允德帝沉思一会。
“贾蔷年岁已足,朕允诺他另开新府,供奉宁国公,自起一支。”
“如此以来便不用避讳了吧!”
允德帝说完面露喜色,周遭文官武将介是跪拜,口呼万岁圣明。
“贾蔷参军一年便可立下此功,足见我辽东边将武德充沛。”
“边将如此,何愁鞑子不灭,何愁辽东不稳?”
“伪朝后金所言七大恨,实乃七大笑话。”
“望诸公实心用事,莫教外寇见了笑话。”
“礼部尚书!”
“臣在。”
礼部尚书吴到北唱喏。
他亦是江浙出身和方从则关系暧昧。
允德帝自是知晓。
“贾蔷有功,你觉如何?”
上限侯爵,下限县男,界限清晰,剩下的就是他吴到北的运作空间了。
“贾蔷于国有功,阵斩贼将足赐伯爵。”
“好,卿言如此,便以此行事。”
“拟旨!”
“朕绍承大宝,图底丕平,虽宵旴勤励,然绩效罕著。”
“但仍知上古贤君所行之事。”
“治本于道,道本于诚。”
“以之择材于文,则真材无不得,拔功于武,则武将无不善。”
“今闻贾家子蔷,有勇力,好谋断,阵前斩将,有功于国,赐封二等伯,号忠勇。”
“赐封令指挥使,辽东领兵,班师回朝之日再做封赏。”
“赐封江南丝缎千匹。”
“赐封黄金千两。”
“允其出府。”
“钦此!”
一步登天,一步登天!
如今抚顺守将牛继宗,承的是镇国公的席位,如今不过是一等伯。
但贾蔷却直接拔擢为二等伯,与牛继宗比仅次一档。
光着还不算什么。
最后那允其出府四个字才是王炸!
望望如今的朝堂上吧,今日朝会贾家一个没来,便是来了身上穿的也不过是闲散官袍,坐的是边边角角,哪里还有当年一门双公的盛大气势。
其中缘何,不可明说。
但允其出府四个字的含金量就在这里。
贾蔷算是彻底脱了贾家樊笼,虽然依旧要供奉宁国公,但和贾家确无瓜葛。
更不用受到贾珍家赦两人辖制。
这是给了贾蔷在大陈官场上一个崭新的开始,宛若再造,何其大恩?
“散朝!”
……
京城,宁国府。
贾蓉有些蹑手蹑脚的走在廊子上。
神色有些不快。
今年他也十七了,按理来说宁国府应该开始操办起他的婚事了,但不知为何迟迟没动静。
再拖下去只怕他贾蓉要成整个京城的笑话了。
贾蓉壮着胆子朝着他父亲贾珍房走去。
还没等他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辱骂声。
“滚出去,滚出去,没用的东西,滚出去,腌臜玩意!”
门被从内推开那个年龄和他相仿的尤氏发钗微斜,襟扣不齐,神色慌张的走了出来,还没等贾蓉细看,屋内又飞出一盏瓷杯,幸好贾蓉躲避及时没被砸中。
“滚!”
贾珍如同病老虎的声音传出房间,贾蓉浑身颤抖。
“父亲大人,是我。”
贾蓉细着脖子小心说着,脑袋探进房间,见到贾珍穿着单衣,面色苍白的站在房间内,靠着柱子。
“何事?”
贾珍两个眼睛扫来,满是血丝。
贾蓉脖颈一缩,自从去年贾蔷大闹一番后,自己这个父亲就彻底变了。
整个人像是灌满了气的猪尿泡,随随便便都会爆炸。
整个宁国府上上下下都提着嗓子眼过日子。
生怕触了贾珍的一个霉头。
这一年来,在贾蓉印象中父亲贾珍也没了往些年的爽利,偶尔还对带他出去父子同乐的保留节目也没了。
只知道府内厨房每日都要为贾珍熬补各种大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