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依旧是那个京城,太极殿依旧是大周的太极殿,太上皇也依旧是从前那个太上皇
一道身穿龙袍的身影狠狠踢开紧闭的御书房大门带起一阵寒风
“该死,都该死,满朝文武竟无一人合朕的心意……”
乾圣帝将凉透的茶水咕嘟咽下仍然无法浇灭心中的怒火,他一把将茶杯掷了出去,那瓷制的器物在周云轩的力道下像箭矢一样镶进了柱子上,
炸起的木屑将一旁的夏守忠的衣服刺的满目疮痍却没有在脸上留下一丝伤痕
“皇爷,您好歹消消气,可不敢气坏了身子,最后便宜了那些乱臣贼子”
在大伴的小声提醒下,周云轩也顾不得皇帝威仪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呆呆的望着头上的鎏金牌匾上面刻着太宗皇帝留给后世子孙的警语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此时此刻,周云轩只觉得自己是个笑话,自己在这几天举办的每一场朝会都是天大的笑话
虽然边关士兵将十万火急的信件送了过来,但满朝朱紫没有一个人关心的,面对守将的求援
有人说是他夸大其词,有人说是关外蛮夷不足为惧,甚至有人想让皇帝派出宫中信使前去捉拿边关守将以行阵前换将之举!
荒谬绝伦!
周云轩不是没有想过召集大军前去讨伐异族,但是户部一句没钱没粮食,国库里都在跑耗子,大臣们的俸禄都在欠着为由婉拒了皇帝的请求
文臣想放下国朝颜面议和,武将就这事在朝堂上骂骂咧咧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正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虽然守将的八百里加急已经收到了好几封,描述的战况也越发严重,但大臣们依旧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焦灼
乾圣帝当然也想杀几个小官立立自己的微风,但是刚想动手
那些滚刀肉又跪在地上把头磕的砰砰响,嘴里还念叨着
“皇上三思……”
“臣可以死,还请陛下照顾好臣的八十岁老母和三岁稚子”
……
“哎,这座城没有变,皇权也没有变,把控朝堂的世家也没有变,甚至太上皇也没有变,变得只有朕罢了”
“夏大伴把父皇的圣旨拿上来吧”
“喏!”夏守忠弯着腰将准备好的圣旨捧了上来,小心翼翼的从檀木盒中拿出了乾圣帝的玉玺盖了上去,
今天在最后一场朝会大臣们吵的最为激烈的时候,
太上皇身边的大太监戴权带着御前侍卫闯进正在朝议的太极殿,站在自己龙椅下面用尖细的嗓音宣读了好父皇的旨意
最后还要自己低头接旨
说上一句“儿臣知晓了”
按照《大周律》胆敢擅闯朝堂冲撞了帝驾的人,无论何人,无论何因,无论何地位都可斩首三族,以儆效尤!
估计太宗也没有想到,自己聚集天下法家人杰,辛辛苦苦编写的铁律短短几十年就被自己的后世子孙亲手打破。
而那些大臣在太上皇的威严下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就连跳的最欢的几个监察御史也不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