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洲的大脑子呈现一片空白状态。
难道之前,他只是做了一场荒唐的梦?
这玉鼎根本就不可能传送东西?
他不信邪,又扔了一支笔去。
咚。
那支笔,还在。
没消失。
玉洲过去,取出来,看了又看,疯了似地抓头皮,直把梳得一片整齐的头发抓得一片凌乱。
这时,阿碎走了进来,看到殿下围着玉鼎,抓耳挠腮的样子,愣了愣:
“殿下,您怎么了?”
玉洲转头看,忙招手,凝声问道:“阿碎,这个玉鼎,之前是不是给我们传输过食物,还有药材?是不是?”
他想求个人证。
“是啊。外头几仓库的粮食和肉类及蔬果,全是它传过来的。怎么了?”
阿碎惊诧极了。
殿下怎会问出这种怪问题?
玉洲转过了头,继续盯着玉鼎:
所以,不是梦。
是真实发生过的。
只是现在,它传不了了!
“现在外头发生鼠疫了是不是?”
他再次想确定。
“是啊。殿下,您别吓我啊……怎么净问这些没头没脑的问题啊?”
阿碎从来没见过殿下如此失态过。
玉洲深吸气,把刚刚写的那张纸重新投进玉鼎,示意他看,无比艰难地说道:“出大问题了, 阿碎,玉鼎传送不了了……”
看到了。
阿碎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吓到了。
殿下现在在等索先生投送药物过来,结果呢,玉鼎没了这特异功能?
那他们庆城四万人,还怎么活下去?
他吓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了,也凑过来看,很郑重地想了想:“殿下,一次作不得准,您多投几次看看……”
玉洲投了。
笔。
书。
砚台。
茶盏。
没用。
完全没用。
它们好好地待在玉鼎内。
横七竖八的。
都没被传过去。
阿碎被惊到了,眼睛一睁再睁,睁得比驼铃还大,急得额头的汗都冒出来了。
玉洲坐在边上,用手直敲额头,心脏乱跳,呼吸急促:
玉鼎没用了
药没了!
活下去的希望,也没了!
他要怎么和那四万军民交待啊!
这一刻,他是如此的绝望,却哭不出一滴眼泪,对于天亮后要面对的乱局,他根本没有处理方案。
难道,他要说,让所有人过来领食物,领完,吃完,就等着阎罗王来收人呢?
他只觉得喉咙口如火灼烧,痛死了,也苦死了。
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是:
给了绝望的人以希望,又把希望拿走,让人再次陷入痛苦的深渊当中。
玉洲被这急怒烧得口干舌躁,想喝水。
茶盏在玉鼎内。
他去取。
手好软,茶盏咣的一下掉地上,水溅了一地,茶盏碎了。
还真是倒霉起来喝水都喝不到。
他长吁气,去捡。
“殿下,我来。”
玉洲还是把手割破了,血水直接就冒了出来。
他去捏了一下受伤的手指头,没捏住,血水滋滋地冒着。
“殿下,您受伤了,要不要包扎一下?”
“不用。”
玉洲还是不相信命运对庆城会这么残忍,去把玉鼎里的东西取出来,想重新投一次。
带血的手,触碰到玉鼎时,玉鼎忽发出了银色的光。